看著他這樣子,舒婆子想起了一些往事,不禁懷念地道:“她肯主動向你透露這些,真好!想當初我和小嫻第一次認識主子的時候,可是……咳咳……可是跟她磨了許久,最后磨得她都拿我們沒辦法了,才肯收留我們,讓我們貼身伺候的。”
見她有點咳嗽,陳曙曦忙輕輕給她順了下脊背,同時好奇地道:“那舒婆婆,您是怎么認識師傅的?”
舒婆子回想了下,才緩緩與他說起了自己的過往:“我是個苦命的人,生在亂世中,父母又沒怎么本事,戰亂一起,養不起我們這么多孩子,就將我這個不值錢的女孩子給賣了,因為長得還有幾分姿色,結果被青樓的老鴇看上了,我當時才十二歲,完全沒有反抗的能力,就那樣被自己的親生父母賣進了青樓。”
“舒婆婆……”陳曙曦沒想到會涉及到她的傷心事,早知道他就不問了。
“都過去了這么久了,我早就不在意,再說,在青樓里的那段日子雖然不好過,不過,至少讓我在那里面認識到了小嫻這個好姐妹,也不算全然只有悲慘。”舒婆子反而笑著安慰他道。
陳曙曦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連嫻婆婆也是……”
舒婆子點點頭,道:“她跟我一樣,也是被自己的親人賣進樓里的,那個時候普通人的日子都太艱難了,賣兒賣女這種事很平常。”
“所以您和嫻婆婆是因為同命相憐才成為好姐妹嗎?”陳曙曦猜測道。
舒婆子搖搖頭:“自然不是,當時樓里像我們這般身世的女子多了去了,我與她們可成不了姐妹,會與小嫻交好,完全是因為我們彼此脾氣相投,都不甘就此陷落在那腌臟的青樓里。”
陳曙曦不由略微緊張道:“你們一起逃了?”
一定是,不然她們后來怎么會跟在師傅身邊!
果然,舒婆子點了點頭道:“是的,我們逃了,而且不此一次,而是逃了許多次,那怕每次被抓回去后,都被打得遍體鱗傷,被關著餓上好幾天,受了許非人的折磨,但只要一有機會,我們又會再次逃跑,如此來來回回,我都記不清我們究竟逃了多少次了。”
陳曙曦難過地道:“舒婆婆,您受苦了。”
哪怕知道那些都是許多年前的事情了,他聽了依舊覺得很難受。
舒婆子卻是笑著道:“那時候是吃了不少苦頭,不過一切都是值得的,最后一次逃跑,我們不就運氣很好的碰到了主子嗎?”
陳曙曦忙問:“是師傅救了你們嗎?”
舒婆子頷首道:“是的,當時我們正被青樓的打手們追著,差點就又要被抓回去了,是主子剛好路過,看我們可憐,就順手救了我們,還給我們贖了身。”
“真好!”陳曙曦由衷的感嘆了句。
“是啊,真好!”舒婆子贊同道:“主子是我見過的最是心善的人了,你不知道,當我們光明正大的從那青樓離開時,樓里的那些已經認命的女子有多羨慕我們。”
“后來你們就這么跟著師傅了?”
舒婆子又搖了搖頭:“有那么容易就好了,主子的性子看似瀟灑,其實最是不喜歡與人有過深的牽絆,輕易是不會留人在身側的。”
陳曙曦又問:“那你們怎么辦?師傅后來是如何安排你們的?”
“咳,”舒婆子忍不住又輕咳了下,才道:“她將我們贖出來后,就放了我們自由,還給了我們兩個選擇,一個是去濟藥堂里幫忙干活,雖然辛苦,但養活自己不成問題,二是給我們一些銀錢,讓我們自謀生路。可是那時候世道亂啊,我們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那有什么謀生的手段,又是從那種地方出來的,想嫁為良家婦也是萬萬不可能的。”
“所以你們選擇去了濟藥堂嗎?”
“也沒有,濟藥堂雖然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