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了緩那點不自在的心緒,藍菱菱直接跳過了這一茬,換了另了一個問題:“你姓姜,跟姜虎是什么關系?”
“稟尊主,姜虎乃屬下的祖父。”姜龍回道。
“果然!”藍菱菱不意外地道:“能干出把我畫進祖譜這么奇葩事的,除了姜虎那個虎憨憨外,也沒有別人了。”
自己祖父被主子吐槽了,姜龍忍不住笑了笑:“祖父他老人家是不拘小節了些,但對您一向是十分敬仰的。”
若非如此,她還會好生好氣的在這跟他說話嗎?
藍菱菱撇撇嘴,換了個話題:“當初我歸隱時就說了,從此放你們自由,今天你為何還要認我?”
放著好好的自由人不做,給自己認個主子,這不是在自找罪受嗎?
姜龍肅容道:“姜家祖訓,無論到了何年何月,何時何地,只要是流著姜家血脈的后人,永遠都要忠誠于尊主,不得違背,否則逐出家門!”
沒想到姜虎那個憨虎,居然還給后人立這么一條祖訓,藍菱菱要說心中沒有一點動容,那是假的!
不過……
“你不怨?”她雙眼微微一瞇,道:“為一個從沒見過,不知品性好壞的人,只因先人的一句話,就要獻出自己的忠誠,你就不曾懷疑,不曾想過反抗?”
“年輕氣盛時,自然懷疑過,也向長輩們抗爭過,甚至還因此棄武從醫了!”姜龍大大方方地承認曾經有過的叛逆,又從容不迫地道:“只是后來日漸年長,見識過許多世情后,屬下明白了一個道理,自由在心,而不在身!更何況,屬下后來才知道,其實屬下一直都有受到您的恩澤與庇佑,就更不會有什么不甘了!”
“我何時對你施過恩澤及庇佑了?”藍菱菱疑問道,她可是連他面都沒見過一次。
姜龍感嘆道:“這話說來就有點長了。”
“沒事,你坐下,咱們慢慢說。”藍菱菱饒有興致地道,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是尊主,尊主即然有興致聽,屬下自當說明。”這回姜龍沒再拒絕,在她對面坐了下,娓娓道來:“不瞞尊主,屬下十四歲那年,一時叛逆,被祖父氣得趕出家門時,可謂是身無分文,偏又身無一技之長,差點餓死在街頭。”
藍菱菱奇道:“你還真被趕出家門了,我記得你祖母可是個十分護短的人,她就不攔著你祖父?”
“祖母就是第一個提出要將我趕出家門的人!”說到這,即使已經過了這么多年,他也早已不是當初那個莽撞無知的少年郎,姜龍心底還免不了有那么一絲絲的委屈!
通過那事,他第一次知道,原來他居然不是祖母最疼的崽!至少在祖母心中,他是不比上那個他從沒見過的什么鬼尊主的!
“……”藍菱菱尷尬地摸了摸鼻,不由得對那個早已消失在時光里的少年,升起了一絲同情!
她略微好笑道:“然后呢?都那樣了,你還是不肯低頭服軟?哪怕是假裝的也可以啊,反正你還小,他們又都老了,等他們去了,想怎么做,還不是全由你說了算!”
“所以說年輕就是氣盛啊!屬下當時愣是死撐著一口氣,怎么也不肯回去。”想起當初自己倔強又蠢笨的模樣,姜龍笑了,又道:“后來,突然想起城中的濟藥堂好像會收留一些無家可歸之人,若是自己愿意,還可以免費學醫,雖說學成后要無償給濟藥堂白干十年,但那也是一條出路不是?于是我走投無路之下,就投身進了濟藥堂。”
“你就這樣棄武從醫了?”藍菱菱莞爾一笑,道:“我說呢,姜虎那個看見書本就頭疼的武夫,怎么就有了讓后人去學醫的覺悟,敢情是你自己闖進去的!”
“是的。”姜龍點點頭,徐徐道:“所以屬下這一身醫術,全是師承湘州濟藥堂的醫學館,如今也還在濟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