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早了,歇息吧。”
“啊,陛下好壞……”
……
十日后便是傳臚儀式,眾人走入宮內時東方漸漸有了朦朧的光亮,琉璃瓦上流淌著一片閃動的金光,一片磅礴大氣。
太和殿外黑壓壓一群人,一撥為身穿朝服的文武百官,另一撥則是穿著嶄新冠服的新進進士們,個個垂手而立,萬不敢再交頭接耳。
這次殿試錄了二百七十三人,前二十名有機會面圣。可就連朝廷眾臣也不知道前二十位為何人,名次又為何,知道的唯有宇文汐一人罷了。
那些早得知消息的二十名開外之人也不緊張,橫豎他們就是陪襯走個過場。
而剩下二十人一個個面露苦色,緊張得大汗淋漓地也大有人在,但更多的是興奮喜悅之人,個個昂首挺胸,站得直挺。
前三甲究竟花落誰家?
這可恐怕是所有人都在心里默默思量的問題。
“鳴鞭!”
就在宇文汐的儀仗快要臨近太和殿時,一位司禮監的內侍高喊了一聲。而后手持用黃絲編織而成的長鞭,用力一甩,重重抽打在地面上,一共甩了三次,三聲巨響響徹宮廷。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經三跪九叩禮后,禮部官員早已設一黃案于太和殿內東旁,由內閣學士捧黃榜,置于黃案之上,一切準備就緒。
鴻臚寺官站定宣制:“昭寧元年,策試天下貢士,第一甲賜進士及第,第二甲賜進士出身,第三甲賜同進士出身!”
宣制畢,便要唱第一甲第一名。一甲三人姓名,都要傳唱三次。此乃祖制,只不過,唯有第一甲有此殊榮。
人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一甲……這么快就來了……
如此重大的場面宇文淵與韓珂卻不在現場。他二人只在宮道上止步不前,遠遠聽著三聲鳴鞭并宣制。
宇文汐在獨自閱卷時做了何等調整他們亦不知,只盼別擅自做主的好。
“還打賭嗎?”韓珂靠在紅墻上,雙手抱胸,“咱們這位皇帝陛下,總喜歡出其不意又時時刻刻與我們反著來。”
“一甲,你都推了那些人?”宇文淵望著遠處排得密密麻麻的眾人,微微蹙起眉頭。
依照規矩,狀元會由鴻臚寺官引他出班就御道左跪。榜眼,就御道右稍后跪。探花,就御道左又后跪。
而如今無一人出列,也不知鴻臚寺官又說了些什么。
韓珂聳了聳肩:“我悄悄將二甲與一甲相調,倘若宇文汐真有些能耐,該是瞧出來了。”
“一甲,第一名——”從遠處繼續傳來鴻臚寺官洪亮的聲音。
萬歲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