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瑤這一夜做了很多夢,但每一個夢都不太清晰,仿佛有什么阻隔著,而且夢很不連貫,醒來之后就忘了夢里面的場景。
壓抑,絕望。
她醒來的時候,睜大雙眼看著床頂,一時間分不清是在夢里還是在現實。
凌安風走到床邊,就看到玉瑤雙眼呆滯的神情,眼角還有一絲淚光,整個人像是被黑暗籠罩了一般。
他急忙喊道,“玉瑤,怎么了?”若是玉瑤此時清醒的話,還能聽到凌安風聲音里的顫抖。
見玉瑤眼珠轉了轉,像是從虛空回了神,望著自己,才微微松了一口氣。
兩人靜默地對視,一個不動聲色的緊張,一個沒有靈魂般的呆滯,過了一會,玉瑤似乎才看清面前的人,一下就坐了起來。
昨天自己做的荒唐事還歷歷在目,眼睛亂轉,就是不敢看對方,臉頰上的溫熱像是如影隨形,現在又灼燒起來。
她連忙掀開被子,起身快步走到桌邊喝了兩口水,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才轉身若無其事地看著師尊。
凌安風慢步走到她的面前,眼睛一錯不錯地盯著她,上身微傾,俊逸非凡的臉在玉瑤眼前一晃而過,然后她就聽到師尊類似輕笑了一聲。
玉瑤愣了一下,然后咬了咬牙,沒有詢問他在笑什么。
他揉了揉玉瑤的頭頂,在對方發飆之前收回了手掌,淡淡說“走吧,師尊今日要帶你去一個地方,你收拾一下就下樓來吧。”
玉瑤聽到他的話,才想起自己還沒有清潔,頓時一張臉羞紅如樹上熟透了的紅柿子,一口下去滿是汁水。
凌安風瞥了一眼,喉嚨鼓著滾了滾,眼神暗了一瞬才抬腳走出房間,關上房門下樓去了。
他腦海一直是玉瑤剛剛嬌羞的臉蛋,沒有注意前方,等他回過神,前方的女子已經離他一尺遠,差點撞到她身上。
陳溪露出溫婉可人的笑容,讓開了一步,見凌安風下樓去,她才跟著對方下了樓。
這一邊,玉瑤見房間關上,才連忙惱怒地抓了抓頭,要不是想著昨日的那個吻,和師尊極近的臉蛋,她也不至于失態如此。
這下好了,面子里子全丟了,還是被她最在乎的師尊看到,想想就讓人發狂。她一邊給自己清潔,腦海一邊想著那些亂七八雜。
她鼓起勇氣走下樓去,角落里坐著師尊和一個背對自己的女子,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陳溪,此時陳溪似乎在跟師尊說什么,身體微微前傾,兩人似乎挨得很近。
很好,她現在什么想法都沒有,第一次后悔去比那個勞什子,害的對方現在時不時在自己和師尊面前晃來晃去。
玉瑤見陳溪起身,似乎想要往師尊身邊走去,也顧不上其他,快步上前,越過她,走到師尊旁邊,一屁股坐下。
她坐下之后,抬頭看著眼前站著的女子,笑盈盈地說“陳小姐,不用這么客氣,快點坐下吧。”
語氣無比鎮定,像是客人一般,眼睛里晃著笑意。
她見對方并沒有不滿,甚至臉上還掛著笑意,仿佛并沒一絲生氣。玉瑤眼睛在她身上轉了轉,撅著嘴,十分天真地說道“咦?陳小姐,我有一個疑惑,你能幫我解惑嗎?”
陳溪點頭回答“可以。”
玉瑤手指在桌面上點了點,緩緩說道“現在也是深秋了吧,照理說,我也不應該問出這個問題,但你為何穿著這么單薄?”
這個問題如果放在一般修士身上,必定惹人嘲笑,因為修士有靈力附體,更本不懼寒冷,然而凡人卻沒有靈力,一般會隨著氣候冷暖來著衣。今日天氣恰好有些寒冷,客棧里面沒有靈力之人很少,但那兩三個沒有修為的人無不穿著保暖的大氅。
誰像她面前這位,身上沒有靈力波動,如此冷的天氣,身上竟還是一身單薄的衣裙,有些惹人懷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