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一樓的狀況激烈到了什么程度呢,熙熙攘攘,人山人海都是極度溫柔的形容了,摩肩接踵可能還會恰當一些。
完全是幾個人緊挨在一起,連想見點縫隙都是奢侈,一個手臂挨著前一個的背,一個腳跟踩著后一個的尖,左手還拽著不知是誰的包,直抵胸前,右手完全伸展不開,要說什么地方寬廣點,可能是頭頂上方的那方天吧。
場上還是罵得厲害,凡是開口說話的人,都是用吼的,可吼得再兇,又有誰聽呢,局面就這樣一直混亂著,不知出現了幾次哎喲,也不知出現了幾次要踩死人了。
情況真正有變,已經是半個小時后了,是接到電話的警察匆匆趕到了,他們拿著大喇叭,強力地拉了一部分人出店門,場上才不至于人擠人了。
又指揮大家有順序的疏散,才恢復了正常,可傷害還是造成了,雖然沒有人死亡,可重傷的卻好幾十個,五個救護車才堪堪裝完。
部分執警人員跟著去了醫院,剩下的部分留在現場調查原因。
當聽到了看熱鬧,才導致了這場事故時,執警人員的臉色一瞬間變得很難看,說話也是兇巴巴的,拿在喇叭大聲教育著在場的各位,部分人臉上悻悻的,覺得是他們讓事情鬧大了,部分人理所當然的覺得沒錯,他們又不是看熱鬧,是伸張正義。
這一部分覺得沒錯的人,在警察將店里的人疏散到街道上去后,開口問了,“警察同志,不是我們看熱鬧,你聽聽這姑娘懷孕了被男友拋棄,男友又出軌,我們不得出來幫她一下嘛。”
周圍點頭附和的人不在少數。
那人又繼續問,“警察同志,你看這事你們公安能不能管。”
“這個更多是道德層面上的,我建議最好請律師。”
“為什么要請律師,我只、只想和好,他能跟我回家,其余的我都不求,不、不能請律師,我不想和我家男人走到那個地步。”王虹然首先跳出來反對,眼淚就沒停過。
“姑娘,你咋這么倔呢,我知道你考慮孩子,但這種負心的男人你還要他干嘛呀,不值得。”
“你說得容易,她一個人生下孩子,怎么活?你當單親媽媽是想當就能當嗎?她賺錢,誰照顧孩子?她照顧孩子,誰又去賺錢?”
“那就一直對渣男伏低做小,委屈求全嘛,這姑娘看著也年輕,一輩子就這么毀在他手上啊!”
“我不知道忍一忍又怎么了,在生存面前比起來,這些算什么?人姑娘愿意,你管得著嘛。”
警察見有人說著說著就吵起來了,趕緊攔下,“有血緣關系,孩子生下來,男方有義務支付撫養費。”
“聽到沒,人警察同志都這么說了,姑娘一個人也是可以把孩子帶大的,撫養費他不敢不出。”
之前辯論的人一時沒吱聲,倒有旁的人問了句,“那撫養費出多少合適呀?”
王虹然聽到扯了好久終于扯到了錢上面,眼神一亮,因為頭是低著的,除了一直盯著她的陸微瀾和許廣原,沒人看到她的變化。
“少說二十萬吧,一個孩子上學,吃穿這些可費錢咧。”
“二十萬打發叫花子哦,孩子小時候抵抗力差,生病了這些不要錢?還有大了一點必要的社交,都不是小數目,二十萬肯定不夠。”
“三十萬?”有人試探著問。
王虹然聽到這,一顆雀躍的心幾乎跳出來,媽呀,發達了,這么多錢咧,我的個乖乖,可以買多少奢侈品了,哈哈哈,她一想到未來的美好生活,內心就忍不住狂笑。
許廣原這個人其實是她在酒吧認識的,當時看他一個人坐在吧臺喝悶酒,就存了心思,上前搭訕,趁他不注意的時候換了一杯加料的酒,后面一切都水到渠成了。
他們成了男女朋友,他時不時喜歡給她買點禮物,后面,他發現她是酒吧陪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