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之后,南荒一處無名海岸。
一只小型漁船在夕陽的牽引之下,正在緩緩向岸邊靠攏。一老一少兩名男子正蹲坐在船頭,清點著今天的收獲,黝黑的面龐上浮現滿足的笑容。
“老爹,咱們今日算得上是大豐收了吧,嘿嘿”青年男子約莫二十上下,赤裸的上身,正在大塊大塊的蛻皮。
“你這小子,最近越來越賣力了,莫不是瞧上了隔壁老王家的閨女兒,急著攢聘禮?”
老爹的調笑頓時讓青年男子黝黑的面龐浮現一抹紅潤,撓了撓頭只顧傻笑。
“還不好意思了?放心吧,你爹我早就跟老王商量好了,等賣了這些魚也就差不多夠了,我年紀大了,也是時候在家逗逗孫子啦,哈哈,咳咳咳”老者笑著笑著,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
“哎,這身子骨是一天不如一天了,這家里的重擔以后都得放在你身上了。?!?
青年急忙上前替他拍了拍背,開口安慰道。
“老爹你還硬朗著呢,今日我依舊沒有你打的魚多呢。”
“你還好意思說,我像你這么大的時候都能獨自出海了?!闭f到打漁,老者立馬就變了臉色。
青年只好無奈的撇撇嘴。嘟囔道
“誰叫你是我老爹嘛。兒子比不上老子不是很正常嘛。”
“嘿。你還跟我犟嘴”
老者說著作勢正要一巴掌打過去,嚇嚇那青年。
突然漁船上空空間一陣扭曲,一團黑影直直從上空重重砸落在船身甲板之上。只聽吱呀一聲,甲板沒能承受住這一陣沖擊,漸漸從中間裂開。
“我的船啊~”老者見自己吃飯的家伙就這么被黑影砸開了,一時氣急攻心,站立不穩,連同船上的魚兒一同栽倒在了海里。
“老爹!”青年伸手想要扶住老者,可是船身搖晃之下卻是差了一截,只得急急跳入海中。
再看甲板上的黑影,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嘴里罵罵咧咧道“你這該死的邪帝,分明是公報私仇,下次我再去,就拆了你的老窩!”
此人正是楊澤,當日他進入第一道入口之后,眼前一花便被直接傳送到了一處密室之中。還未來得及察看四周,耳邊忽然就響起一道聲音,這聲音好似從遠古而來,說不清的滄桑之感。
“從你的身上我感覺到了他的氣息。你,是何人?”
楊澤頓時警覺,在這小小的密室之中,他的神識居然完全被封鎖在腦海之中。僅能用目力在這密室之中觀察,卻找不到任何異常。
“你,是何人?”
見楊澤并未答話,那聲音又一次響起。
“我叫楊澤。”
“楊澤你不是他?!?
“他是誰,你又是誰?”什么你我他的,楊澤直接開始反問。
“我叫南宮傲,不過世人皆稱我為邪帝。”
邪帝?楊澤大驚,此地是邪帝陵,難不成邪帝還存于世不成。
“胡說!邪帝早就身隕不知多少年月,你到底是誰!”
“身隕不錯,我應該算是已經身隕了?,F在的我只是附在這陵寢之內的一絲神念罷了。”
神念?楊澤想起外界諸多對于邪帝的猜測。大都認為這邪帝陵存在就是為了等一個能接受邪帝道統之人,只是無數年來,無人可以成功。
“可是為了傳承?”
“傳承已經開始了?!?
傳承已經開始了?難道說這次現世真的找到了合適之人?楊澤眉頭一皺,想不出到底是何人。
“你說的那個‘他’是誰?”
“你將所學功法運轉?!?
楊澤不明所以,但還是照著邪帝神念的話,將體內真氣按照九極真決的經脈線路緩緩運轉起來。一絲絲白光從楊澤體表緩緩升起,飄向這密室各處,最后被四周墻壁所吸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