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在冬天冰冷的瑞克河中穩住身形,她不介意那些水進去到肺中,反正她也沒有呼吸的必要,不過這讓她能更好地嗅到水中的血腥味。
就像鯊魚一樣順著河水中血的氣息追溯著來源,不過她可不是為了捕獵而行動的,實際上恰恰相反。
她很快拽住了那個被水流帶動著漂浮的家伙,他看起來很強壯而結實,但現在實際上有些外強內干,也許才沒沉下去吧。
好像斷了些骨頭,不過心臟的跳動聽起來還很有力,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雖然身上還有些燒焦的痕跡,不過看起來不是很嚴重。
此前維在對岸的塔樓上看到狼人身上的毛發被點燃的火焰籠罩著躍入河中,想來當獸化的痕跡逐漸斂去的時候也逐漸恢復了一些創傷。
維把半獸化的赫爾斯拖上了河岸,抬頭看向天空,做到這一步她應該也算仁至義盡了吧,不過現在的情況似乎變得混亂起來了。
雖然早就猜到那些煽動者會準備好在城內表演一場大騷亂,不過這股動靜還是超乎她的預料,雖然沒有與那些煽動者起沖突打算,不過似乎那只野獸不僅僅是煽動者們的借口而已,它應該是利用了赫爾斯轉移了那些追捕野獸的獵人們的注意。
真是麻煩,她看見橋梁上的戰斗牧師正在返回,一些守衛與民兵被派到了河岸邊緣,而戰斗牧師本人則在和一個趕來的貴族裝束的男人交談。
維趕在守衛調遣過來前拖著赫爾斯離開河岸邊。
***
彌昂在河岸的石鋪路上停下腳步,他知道自己在這個夜里大概是不可能追得上那個家伙的。
一旁墻面上的火把光芒照亮了粘貼的通緝令,深色墨水書寫的“野獸”字樣看起來鮮血淋漓,同時帶著被利爪撕爛般的數條裂痕跡。
彌昂用手摸了摸撕裂痕跡的邊緣,在地上看到幾縷灰黑色的粗糙毛發,看起來肯定不是人類的發絲。
彌昂在入城后對野獸有些道聽途說的耳聞,他當時并沒有想太多,他并不在意那會是邪教徒還是某個瘋狂的謀殺犯,反正他們都已經夠多了。
不過現在看來似乎情況有變,如果那個野獸總是這樣刻意留下痕跡的話那阿爾道夫的守衛們也不至于那么焦頭爛額了。
這些痕跡看起來有些刻意了,就像是專門留給他的痕跡一樣,如果再留下一具尸體的話那就是真的挑釁了。
階梯旁腳步聲傳來,奧蘭多打著火把走近,以防萬一彌昂把奧蘭多也喊醒,他查看了上層的位置,沒有發現可疑之處。
“那么剩下的就是……”彌昂看向對面被守衛們堵死的橋梁,緊密的火把和路邊的街燈排列著將那里照得一片透亮。
“不太可能,一個十天半月都抓不住的兇手顯然不會愚蠢到向那邊躲去。”奧蘭多掃了一眼,對于帝國首都的混亂狀況咋舌。
在伊嵐的視野里,她看到了一些升騰的血霧般的痕跡籠罩在河對岸的上空。
“難說,我們再去后面的倉庫看看。”彌昂接著向前走去。
倉庫距離河岸隔著一條街道,這座倉庫是用來存放和處理剛捕撈上來的河魚的,即使冬天的夜力許多的血已經被凍成了紅色的冰渣,依然能聞到幾乎浸透到木板里的血腥味。
“也許它會是個喜歡吃魚的獸化人?”奧蘭多走近幾步看著掛在半空熏干的魚肉。
“也許這里比較好掩飾血腥味,誰知道呢?我們轉一圈看看。”
倉庫不是很大,在他們拿著火把的情況下很輕松就能看到對面的彼此,因此他們分開從左右兩側陳列擺放的木箱雜物間的通道走過,搜索著這座倉庫。
彌昂在堆起兩米多高的木箱旁路過,旁邊的木框里有被凍住的魚,在火把的熱量下一些冰柱開始融化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