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一一記得清……”
瑪麗卡不懂得歌詞所敘述的故事,盡管能感覺到其中所飽含的歷歷深情,出于好奇她轉(zhuǎn)過頭看向尚-保羅,希望他能告訴她些什么,但在轉(zhuǎn)頭看到他的神情時卻愣了神。
尚-保羅凝視著舞臺上的少女,神情平靜,而在他眼中,似乎能感覺到一些,好像來自很久很久以前的東西。
“你,還好嗎?”瑪麗卡最后忍不住問道。
“嗯,抱歉我有些失態(tài)了?!鄙?保羅回過神來,臉上的神情再次變回了那副波瀾不驚的笑容,“我記得上次來這里的時候,我和你講過我們家族祖先的故事,不過被后面的事打斷了,你還記得我講到哪里了嗎,我該把剩下的告訴你?!?
“好像是……有一條蛇?”
“嗯對,一條蛇?!鄙?保羅抿了抿有些干燥的嘴,“當(dāng)那個男人無助地向他能想到的任何神只祈禱的時候,一條在雪地中未受無懼寒冬的蛇從他的背后緩緩游移過來,接著那個男人聽到了這樣一個聲音:‘你說什么都愿意,很好,那就一言為定。’男人轉(zhuǎn)過頭看到了那條渾身閃耀著寶石色澤的蛇,與蛇的雙眼對視了許久后,他回到了馬車內(nèi),那天晚上他享用了一頓美餐,他會活下來,而且和他的家人過上幸??鞓返纳睢贿^不是這些家人?!?
“你是說……”瑪麗卡猜到了略過的故事部分,有些反胃地捂住嘴。
尚-保羅輕輕點了點頭:“那個男人離開了雪原,賺了能淹沒他兩輩子的財富,娶妻生子,離世時他是一位備受尊的富裕貴族,但他還背著用錢無法還上的債務(wù),他答應(yīng)了那條蛇后的欠債,并且將糾纏他的子孫后代永不停歇的債務(wù),那條蛇會一次又一次的來到這個家族要求還債,而只要應(yīng)允了,那這個家族的富貴就會一直維持下去,而他們所要做的只不過是獻(xiàn)上些血肉,打點一下黑暗中的資產(chǎn),干些見不得光的臟活,這有什么難的,最多不過是獻(xiàn)上一代人的首個孩子,你覺得呢?”
他低頭看向瑪麗卡,四周因為歌劇表演遮上了燈光,但尚-保羅那雙深藍(lán)如寶石般的眼睛在昏暗的陰影中依然熠熠閃光,他的神情讓瑪麗卡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打心底感覺到一絲恐懼,既是為那個故事,也是因為其他的一些存在。
尚-保羅忽地直起身,原本籠罩的陰霾感忽然消散了,微弱的光照亮,他露出溫和的笑容道:“當(dāng)然,這只是故事而已,你該不會覺得我會這樣口口聲聲指責(zé)自己的家族是一個異端吧?”
瑪麗卡不自在地點了點頭,但不安感卻始終無法消散,而此時舞臺上的歌聲和奏樂都已經(jīng)停止了。
“我們該回去了?!爆旣惪ǖ吐曊f道。
“沒錯?!鄙?保羅點了點頭,旋即起身。
兩人一同離開登上馬車,如往常般準(zhǔn)備將瑪麗卡送回宅邸,一路無言,瑪麗卡看著窗外蹙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在穿越內(nèi)墻的大門回到紐斯達(dá)特城區(qū)后,街道變得擁擠而喧囂起來,這是努恩白天的常態(tài),形形色色的人群走在街道上,馬車艱難地與對向而來的馬車會過,行駛的速度頓時放慢了許多。
“你在擔(dān)心什么事?”尚-保羅看向瑪麗卡開口。
“太多了,因此沒有想多余的事情。”瑪麗卡回應(yīng)。
“那是想某個人嗎?”尚-保羅勾起笑容。
“怎么會?”瑪麗卡微惱地看向他,尚-保羅的金發(fā)散在腦后,瑪麗卡盯了片刻,忽然想起自己結(jié)識的那位巴托尼亞騎士,不知他現(xiàn)在在努恩最華貴的宮殿怎樣了。
“看來我猜對了。”尚-保羅挑了挑眉。
“你……”瑪麗卡剛響開口反駁,但一陣劇烈的轟鳴打斷了她的話,接著整輛馬車開始不斷地顫抖起來,頂上的木板開始不住地傳出碎裂的聲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