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殿下,沒有抓到那個前陳的遺皇子。”
“知道了。”云禎道。阿情傳出來的消息,此人不擒亦無多少時日可活,多則一年半載,少則數月。
本以為未擒拿到主要人物,太子殿下會大雷霆,他這般反應,稟報的人有些錯愕。
此戰剿匪,終告一段落了。
“阿情,此番回都,我會向父皇稟明你的功勞,為你掙來清閑的官職。”云禎言。
白藥搖頭,挑眉“我哪里是當官的料,撐死混個御醫當當,開錯了藥還要砍頭,這比買賣可實在劃不著。”
云禎笑。
龐小將軍防備。
趕來的柳容瑄愣愣。
井井摟著阿鈺,外面已經沒有他們的容身之地了。
錦墑三十七年,辛巳八月二十六秋,太子云禎主帥,柳丞相之孫柳容瑄為副將,飛小將軍裴柬之打頭陣,中原軍所向披靡,勢如破竹。為患撫州郡縣猖獗一時的心腹大患前陳遺黨于獨嶺泊全部被圍剿。
同日,罪犯商使慕容鈺,被帶回都城待審落降罪。
罪使慕容鈺,有辱圣命,罪該當誅。當今圣上仁德慈孝,體恤其家中上有半百老母,免其死罪,罰其家資全部充庫。圣恩浩蕩,慕容鈺領旨謝恩。
慕容家雖散盡家資,終歸是保住了命。
“傻阿井,你怎么又哭又笑。”馬車里,慕容鈺給她揩眼淚。看著她這般樣子,他又心疼又好笑。
“我高興嘛”如今他們終于在一處了,也不用躲避中原的追軍,以后天涯海闊,天高地闊,都是他們的自由。
聽她這樣說,慕容鈺嘆氣。
“你怎么了,不高興?”井井問他。
慕容鈺搖頭,而后定定望著他,皺眉道“阿井,從今往后,只怕要苦著你了。”
家被抄,他可再經商,走南闖北,總餓不到他們的。只沒有了以前的輝煌,他很是心疼他。
井井自是知道他怎么想的,傻阿鈺。他還說她傻,他又哪里不跟她一樣的。
井井雙手捧著他的臉,溫言軟語道“從今往后,你到哪里,我就跟你到哪里,好不好?”他面上的傷雖然好些了,到底毀容了,這長到脖子的刀傷,傷骨疼痛,都是他替她擋下來的,這人,是她一生一世的夫君。
他說苦,沒有他,才是苦。有他,在哪里都是家。
她的傻阿鈺。
“阿鈺,我們回去就成親。”她靠在他懷中。
余生繾綣就是如此了,暖暖夕陽紅透了半邊天,紅霞沉醉,絢如紅塵。
“好。”他溫柔答她。馬車在余暉中奔行,將他們帶往新洲,家的方向。
回到新州,已是半月之后。
看著平安歸來的一雙人,老主母喜極而泣。
全部都回來了。
“回來就好,終于都平安歸來了。”她把一雙人抱在一起,嘆了良久。出了事到今,三個月,慕容家被刺史兵圍的水泄不通,現今雖被抄了家,終歸人是回來了。
“是兒不孝,連累母親掛心受累了。”慕容鈺雙膝跪地。
老主母將他拉起來。他一向孝順多情,此番,遭此橫禍,是她想錯了。本想著接下朝廷的旨,立了功,也可改變商賈的卑賤地位,為慕容家掙來榮耀,他其實通透,哪里在意過商賈卑賤不卑賤,倒是她的老來糊涂險些誤了他的性命。
老主母一番慰言,慕容鈺心頭又熱又汗顏,心頭更多的是喜。
“母親,鈺兒有事跟你老人家說。想請母親大人做主成全。”他和井井對視,牽著井井雙雙跪在老主母面前。老主母已經猜到十分,眼中也是喜色。
“此番回來,我和阿井都商議,盡早將親事辦了,請母親大人挑個好日子,盡早為我們證婚。”慕容鈺執手井井言,眸中全是溫柔喜色,井井低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