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吻,落到了仙女的眼中,并未擊中她的心,她一臉的嫌棄。
海底冰冷陰暗,敞亮的陽光透過空氣、空氣中的灰塵,反復然,不知折射了多少回,才留下片片微弱的溫存,顆粒般密密照亮著這片幽暗寂靜。透明的結界,籠罩著方蘭的魂魄,她恍若帶著銀銀光亮的冥火,徐徐然游蕩于此間,空寂得連條魚兒也瞧不著。
冰冷潮濕的孤寂,誰在此處痛哀細語呢?
她悠然起身,從容地拍了拍自己的屁股。
像是從未遇見過剛剛那個躺在地上撒潑、對著仙女唱著流行歌曲的賴皮猴兒,她警惕著皺著自己的眉頭,神情中飽含了對這方水壤的遲疑打量。
石門機關被啟動,在光塵中震下了細屑,塵埃在水光中撲面而散,連同門縫里的深綠海草,一齊墜落到了地面之上,帶著細碎如蟋的聲響。
方蘭連連后退,以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神情恍惚然,這夢境也忒真實了吧?
如若未醒,這就不是一個腦補的夢了。
瞳眸中的一舉一動,都帶著水流的顫動,它們按著行徑,或留下大小不一的氣泡,或一鼓作氣地嘩然消失……
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水的力度,它在帶著她往前行走,前行到無底的深處。
順著旋繞的石梯,一步一步地往深處行進。墻壁上的燭火屹然矗立,往上撲騰,似乎永無熄滅之日,光的哀鳴。燭臺上殘留著的灰燼,將銀色的燭臺鍍上了一層黯然的色澤。這些燭臺在水中蠕動著深綠色海苔的石壁上,印上了一圈又一圈沒有綠苔的禿塊。凡光之映處,皆無綠苔。
微弱斑駁的暖黃燭火光點,一溜煙兒,伴隨著幽長的石階,在這黑暗里悄然度過春花秋月,幾千萬年了嗎?
有多長呢?
到底是誰呢?
艾瑪,腿走得酸,怎么還沒有到底?仙術能不能使上一使,累死老娘了。
方蘭有些吃不消了,抬眼看著用明珠引路的女仙,嬌聲道“仙女小姐姐,我們這是到底去哪里啊?為什么那聽上去就很痛苦的聲音消失了呢?”(會撒嬌的男女人,命好!僅供參考!)
女仙停止了行走,語氣中有些微顫“去見你該見的人。”
說完,她又往前行進。
方蘭有些許摸不著自己的頭腦,但也依舊木然地跟著女仙后面。她揮舞著自己的手臂,看水流的流動,不禁傻笑了起來。
這個技能好啊!廣大旱鴨子的福利啊!
方蘭停止了步伐,未曾想過一束敞亮的天光,竟這么突兀地照亮在了她的眼前。她順著石階旋繞到了盡頭,從狹窄的矩形石頭門框里走出,竟是天光下的一片慘烈的血紅,像極了晚霞對天空的暈染,讓她雙眼無法適應地緊閉了起來。
一片幽暗中,鐵鎖晃動的聲響穿過水流,涌入了她的耳里,她的心跟著發慌了起來。
“阿姊,你來了。”
沉穩的聲音,有些許的嘶啞,落了灰的古董被掀走了塵埃,調皮清脆,帶著新葉的稚嫩,雨后的清新。
方蘭強忍著把自己的眼皮給扯開,從眼縫中看到大大小小的奇形怪狀的海洋生物。
它們似乎在歡暢地游動著,互相爭奪,撕咬著。
“今天,帶了一位老朋友來,你可莫要皮了,若是說了什么不中聽的話,你呀你,可有得罪受了。”女仙的話語中帶著無盡的溫柔,宛如石階上斑駁的微黃,散了開來。
啊!
溫柔的姐姐!
抱!大!腿!
“又是她?”他似乎很是抵觸,牽扯中,鐵鎖的聲響劇烈了起來。
引得水波,一波接連一波,推了開來,打擾了海洋生物的進食,它們露出了尖長的獠牙,閃著锃亮的白光,往聲音的源處游去。
女仙騰飛,撩開了自己的水袖,用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