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人的親人,還有親人!
打斷骨頭連著筋,整個北辰島上,可以說大部分人,都和逍遙派有關聯。
正是靠著這些關聯,他們才能夠和天神教戰斗四十余年。現在這種關聯,反到成為了他們的掣肘。
“讓大家不要聚集!出不了島的就去鄉下,去荒地,盡可能的分散躲避!”
“所有人分頭行動,能通知多少,就通知多少!行動的時候注意隱蔽,不要被天神教的人抓到!”
最后,北冥龍泉也只能想到,這個暫時拖延的方法。
其他人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只能先聽命行事。
聚會結束之后,北冥千雪騎上馬匹,就準備離開。
“二姐!你要去哪里?”北冥千葉拉住馬問道。
“我去落櫻鎮通知曾先生!”
北冥千雪口中的曾先生,名叫曾春明,是三十多年前,漂泊過海來櫻之國傳學的大儒,也是她和北冥千葉的啟蒙老師。小的時候,兩人曾在那里讀過幾年書,長大之后也時常有往來。
“前次不是已經通知過了,先生肯定已經躲起來了!落櫻鎮離凝安城太近,還是不要去了!”北冥千葉勸說道。
“先生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擔心他還在鎮上!”
“那好吧!二姐,你盡量快去快回!”
“嗯!”
北冥千雪策馬遠去,北冥千葉則趕往其他有逍遙派門徒聚集的城鎮。
……
落櫻鎮
噠噠噠!
牽著馬的北冥千雪,穿過一片密集的櫻花林,踩著遍地的粉色櫻花,快步走進城鎮,往西南方向趕去。
砰砰!
路邊修繕的河道旁,三兩婦女拿著木槌捶打著衣服。岸上,煤爐冒出的縷縷白煙繚繞上升。
“小雪!是來找曾先生嗎?”
有熟識的婦女,停下手中的動作,笑著跟北冥千雪打招呼。
“田嬸嬸!你怎么還沒走?圖原叔叔不是已經通知過你們了嗎?”北冥千雪話語有些焦急。
“圖原?哦!你說那個啊!都是道聽途說的故事!小雪,你可是大戶人家的姑娘,怎么也相信!”
那婦女說著就笑了起來,顯然是把前期逍遙派的警告,當成了耳旁風。
“那是真的,凝安城已經被毀了!你們相信我的話,就趕緊逃到鄉下去!”
不再理會幾個婦女驚疑的表情,北冥千雪加速往曾春明家里趕去。
轉角進入一條青石板巷,舊色斑駁陸離的磚墻,縫隙中瑟縮了幾根細細的野草,有撐了油紙傘的女子互相說笑著,和北冥千雪錯身而過。
“看樣子!這里的人根本不相信!可惡!”
看著這個寧靜祥和,透著一股大乾江南韻味的小鎮,北冥千雪心中焦急萬分。
其實這種情況也可以理解,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像她們一樣,輾轉數百里,去凝安城確認真假。
若不是事到臨頭,眼前擺著血淋淋的現實,誰會因為一句話,就背井離鄉,離開自己生活幾十年的家鄉。
行出大概半里地,穿過幾條斑駁的小巷,北冥千雪到了一處破落的農家門口。
灰磚砌就的矮墻,墻脊上爬滿的絲瓜秧,絲瓜秧上盛開的黃花,花蕊中盤桓的蜜蜂,還有那墻壁上掛著的白蒜,玉米,紅辣椒,和在如此背景襯托下的羅圈椅,椅子上端坐著一個閉目養神的老翁,老翁腳邊躺臥著一只看家的黃狗,右側的藤桌上,放著茶壺和書籍。
太陽照耀著老翁和黃狗,老翁神情舒適,透露出享受的模樣,祥和安寧。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獨釣寒江雪!獨釣!獨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