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谷全在顫抖。

葉谷全在啜泣。

葉谷全緊握著紙傘的手蒼白如紙。

葉谷全道，“林笑寒，我現在若跟你道歉，你能給放過我嗎？”

林笑寒搖搖頭，“這不夠，你必須給我一個我不殺你的理由。”

葉谷全深吸一口氣，手臂使勁，紙傘插進地面，顫抖的手慢慢解開衣裳。

“葉谷全，你以為你是青蔥少年嗎？”林笑寒翻了個白眼，幾乎歇斯底里地問了一句。

葉谷全低聲道，“林笑寒，請不要侮辱我，我不是那種人，我脫衣服，只是給你看一個秘密，事關云海失蹤之謎。”

秘密？

林笑寒沉默不語，安靜等待。

葉谷全脫下衣裳，干癟的胸膛份上紋有一朵盛開的菊花，菊花的中央隱約可以看出一個人臉。

那個人臉，就算對方化成灰，林笑寒也認得他，他就是齊云峰當代的峰主云海。

“你是想告訴我，我師尊是你的心中菊花？”

林笑寒對情情愛愛毫無興趣，但聯想到，在凄美的夕陽下，一個干癟癟的糟老頭子與一個外表年輕，身材健美的俊俏男子手牽著手，那樣這樣，這樣那樣，不禁有些反胃。

葉谷全高傲地抬起下巴，右手食指的抵在唇上，不屑地說，“我承認，縹緲宗上下幾乎全員喜歡憧憬云海，但這絕不包括我。”

“我葉谷全要身材有身材，要相貌有相貌，要兒子有兒子，我豈會憧憬一個文韜武略，天賦卓絕，根骨奇佳，勝友如云，身強力壯，能夠堅持的男人。”

林笑寒淡淡說道，“你是嫉妒我師尊。”

葉谷全啞然無言，明擺著的事實讓他無話可說。

林笑寒繼續說道，“我能夠理解你的心情，他身為一個男人，居然比我一個女人還美麗，簡直沒天理。我不妨跟你說句實話，我曾經對我師尊動過手。”

葉谷全瞳孔猛縮，下意識拔高聲音，“林笑寒，你還是人嗎？云海撿你回縹緲宗，供你吃穿，教你修行，你居然對云海動手。你做了什么？你對云海做了什么？是不是因為你，云海才傷心絕望離宗，進入那危機四伏的秘境歷險？”

葉谷全氣喘吁吁，臉色漲紅，恨不得撕了林笑寒。

林笑寒饒有興趣地觀賞葉谷全的表情，語氣輕快說道，“我可是女人，要身材有身材，要相貌有相貌，要才能有才能，那些男男女女的眼中卻只有他，我不服氣，所以我在他日常服用的泉水中，偷偷加了朝天坡辣椒的辣椒汁。不多，我很確信他嘗不出味道來。日積月累下，時隔二十年，他終于上火了，額頭上長出一顆痘。”

朝天坡辣椒是當世最辣的辣椒，玄極境巔峰妖獸生吞一顆，當場斃命。

云海長年累月費服用朝天坡辣椒的汁水，時隔二十年上火長痘，已經是極其短暫的時間，畢竟修行者打坐練功，吐納元氣，能夠不知不覺過濾體內雜質。

“什么？”葉谷全的眼睛發紅，充血般的猩紅，“你在云海日常飲用的泉水中添加朝天坡辣椒的辣椒汁，云海的額頭因此而長出了一顆痘？我的云海，我的云海，他的臉，他的臉可是被你這個孽畜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