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事學(xué)校的學(xué)生很少有走讀生,畢竟所有人都知道人脈的重要性,那怕家里就在這座北寧城之中的學(xué)員,也都會選擇居住在學(xué)校的宿舍之中。
或許點頭之交的室友,或者同學(xué),會在往后的戰(zhàn)場中互相扶持一把也未可知。
楊抑是為數(shù)不多的走讀生,因為他沒有錢來繳納那象征性的一年一千湛藍幣的住宿費。楊抑不怪勇叔把自己弄來這座陌生的城市,他也不怪勇叔沒有為自己繳納這些住宿費,甚至慶幸這住宿費不是強行征收,畢竟一千湛藍幣已經(jīng)足夠給村里的房屋修繕一遍了。
所以他住在這座城市最骯臟的地方,也是唯一不收錢的地方,橋洞,這里是底層人的天堂,橋洞里不乏流浪者,孤兒,逃竄犯,卻獨獨沒有楊抑這種被人視為天之驕子的武校學(xué)員。
“如果被學(xué)校里的人知道的話,怕是會笑死人吧。”楊抑看著橋洞中的景象苦笑一聲。
橋洞下面就是橫貫北疆和盛京的瀾滄江,橋洞里自然就逃不開陰冷潮濕的感覺。破舊的被褥縱然每天都要被拿出去晾曬,依然可以聞見那該死的霉味。久住其中的人身上更是沾著濃重的腐朽氣息,若不是楊抑每天晚上都要跳入那冰冷刺骨的瀾滄江中沖洗,恐怕早已經(jīng)和那地下管道中的老鼠一般,散發(fā)著令人退避三舍的氣味。
“哎,老大,你回來了。”橋洞里,一個正四仰八叉的玩著手機的孩童見到楊抑回來驚喜的喊道。
楊抑輕聲的應(yīng)了一聲,剛找了一處干爽的空地坐下,抬眼看到洞中那無憂無慮的孩童,心中泛起愁緒:“如果自己走了的話,這孩子又該何去何從呢?”
孩子是楊抑在橋洞中救下的,名叫小土豆,雖然才十二三歲的年紀,卻已經(jīng)懂得知恩圖報,每天把衣物漿洗的干凈,被子也都早早的晾曬好,讓楊抑至少每天晚上還能嗅見許些的陽光氣息。
“老大,老大,快看這個視頻,高級機甲實戰(zhàn)非人強者。”小土豆高高的舉起了手機。
楊抑聽到了也是一愣,飛快的湊到了手機前,屏息查看著手機中播放的視頻。要知道,這種視頻一般是不會出現(xiàn)在網(wǎng)絡(luò)上的,就算偶爾有能被刷到的也會很快被刪掉。
機甲有一到七級的等級之分,武者同樣有三六九等。楊抑所知的當(dāng)今時代最具概括性的一種說法就是,武分三大境,蛻凡,非人,傳說。
每一大境界只需修成三重小境界自然水到渠成。蛻凡境武者修身,講究一個淬骨,換血,腑臟,重在脫胎換骨,破繭成蝶,一步步水到渠成后自成蛻凡。
非人境顧名思義,已遠勝凡人之力,所修的是御空,神魂,自然。能稱之為非人境自是異于常人,御空境武者就已經(jīng)可以真力出體,幻化羽翼,如雄鷹般翱翔天際。
至于在其上的傳說境,楊抑這般底層武者無緣得見更不可知其奧妙。
幾乎是粉身碎骨的手機屏上正放著一段模糊的畫面。
一個看不清面容的黑袍男子站在無盡黃沙當(dāng)中,如同螻蟻一般。
而他的對面,則是一尊通體紫紅的機甲,視頻是從空中所拍攝,但即便是預(yù)估,這尊機甲的高度恐怕也要有二十米。
楊抑心中驚嘆不已:“二十米的高度,這得多重?起碼得是四級獸核了,三級獸核恐怕放在這尊機甲上一天都撐不了吧。”
機甲越大,消耗越大,同樣在特定場合威力亦會隨著體型而增加,戰(zhàn)場上可幾乎都是巨型機甲的天下。
忽然,畫面中原本站立不動的黑袍男子憑空消失了,當(dāng)楊抑在發(fā)現(xiàn)他時,他竟已站在紫色機甲的背后。
黑袍男子握緊雙拳,作勢欲揮。仿佛漫天黃沙都被這拳力所驚,紛紛揚揚的逸散開來。
能駕駛二十米巨型機甲的又豈能是易于之輩,未待拳頭砸下,機甲的背部猛然裂開了一道口子,一道光束隨之射出,正正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