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又想起萬倩臨走時瞪他的那一眼,突然覺得有些渾身發(fā)涼。
“算了,先拍王千原的戲份吧。”
他把話咽回了肚子,折中道。
做導(dǎo)演要把控一個度,有的演員需要往死里造,就像季云,手上的水泡都磨破了都一聲不吭。
但是有的演員得捧,這部片子是季云攢的局,從選角,出劇本,拉班子,拉投資都是人家一手張羅的,他但凡貪點(diǎn),一個制片人的身份是跑不掉的。
作為演員他怎么使喚都行,可是聊到場外,他就是劇組成立的基石。
他季云對萬倩那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寧皓可不敢觸萬倩的霉頭。
“對不起了云哥,又坑了你。”
胡哥嘴唇干澀,說話有氣無力的。
其實季云剛剛的動作戲已經(jīng)達(dá)標(biāo)了,只是跟他對戲的胡哥一直找不到路子,才一遍又一遍的重復(fù)。
越重復(fù)他就越愧疚,但季云仍舊耐心的跟他套招并不斷安慰著他。
否則今天怕是沒個頭。
“沒事,你那武器本來就麻煩,哪像我這大刀,稀里糊涂就是亂砍。”
胡哥一笑,把這份感激埋在了心底。
自己的鴛鴦短刀確實不好用,不光要兼顧手上的功夫,步伐的變化也尤為重要。
這種一心二用似的耍法,總讓他有些手忙腳亂。
但是季云的招式并不如他自己說的那般不堪。
季云的刀法是于老爺子精心編纂的,為了這部戲生生創(chuàng)造出來的新招。
不說別的,這套刀法脫胎于于老爺子的看家本領(lǐng)——螳螂穿林劍!
可以說,季云在訓(xùn)練時投入的努力不比他么任何一個人少,甚至猶有過之。
胡哥嘆了口氣,最怕比自己優(yōu)秀的人還比自己努力。
看他嘆氣,張雨琪還以為他是對剛剛寧皓的要求表露不滿。
“寧皓導(dǎo)演剛剛確實有些過分了,今天拍不下來就明天繼續(xù)唄,非要鉆牛角尖,生產(chǎn)隊的驢也沒有這么使喚的呀!”
胡哥笑了笑,張雨琪的語氣還真有種傻大姐的那種意思了。
“這回通了下回心里就沒負(fù)擔(dān)了。”
季云當(dāng)然知道寧皓是怎么想的,他掌鏡的方式就是這樣。
遇到困難從來不會繞過去,而是一門心思的死磕,當(dāng)時博哥在立交橋上賽跑那一段就是這樣。
雖然心里認(rèn)同,可是依舊不影響季云給他安上一個不是人的評價。
“你怎么樣?”
萬倩揉著季云的小臂,關(guān)心的說道。
“剛才疼,現(xiàn)在好多了。”
“萬倩那手里還自帶云南白藥呢?”張雨琪瞪大了雙眼,視線往萬倩的手上扒。“怎么著?你們倆這是打算公布戀情了?”
“沒有戀情,你別瞎說。”萬倩觸電一樣收回手,掩飾的說道。
不過她又看到季云痛苦的面色,一時間有些猶豫。
一時間,雙手舉在空中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張雨琪這一句話本意調(diào)侃,卻讓季云的心思活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