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季云放下手帕,慢慢抬起頭。
江文看著季云在監視器中的架勢,雙手環抱臂膀。
暗道來了!
“一、三、四號全都給我抓拍季云!”
季云張開嘴,舌頭舔舐著嘴唇,舌尖上泛著鮮紅之色,仿佛是一條毒蛇正在吞吐著信子。
“這么多錢?你是吃了多少碗粉啊?”
張墨有些恍惚,他仿佛看到了季云念臺詞的時候還能吸氣?
這個念頭一升上來,就被他立刻打消。
我絕對是出現了幻覺。
“你早說不就得了嗎?”
剛剛的季云手帕掩面,身形后仰,在張墨看來像是氣勢上弱了半分。
但是在旁觀者看來,就像是一潭深不見底的湖泊,讓張墨的重拳揮到了空出。
“你口口聲聲說要給鵝城一個公平,他要的就是一個公平!”
隨著的聲音漸強,此刻卻像是一道道海浪。
裹挾著浪潮一道高過一道。
“你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嗎?!”
節奏緊緊的掐在一起,沒有給張墨一絲插嘴的機會。
前面拉下的臺詞也被補充到了這個時間點上,情緒一步步的積累,此時已經躍到了高峰。
被反將了一軍。
望著手指揮舞,頭上冒出青筋的季云,張墨的表情展露出絲絲無助。
還好,接下來是我的臺詞,而且這最高的一波我也算是頂了過去。
此時的無助和慌張完美結合成了手足無措,第一次主動避開視線,他掏槍頂住賣涼粉的頭顱。
“告訴我,你是老實人么?”
聲音帶著些許顫抖,季云那狀若瘋魔的模樣還在他的腦海中回蕩。
“我是”
“那你就說實話,我到底吃了幾碗粉!你告訴他,你說不說!”
手中的這把道具槍仿佛成為他情緒的宣泄口,再次頂住對方的腦門,努力不與季云的視線做接觸。
幽幽的,季云的聲音還是飄到了他的耳邊。
“拿槍嚇唬一可憐的,賣涼粉的,有槍是吧,誰沒有槍啊。”季云揉搓著槍身,已經將槍頭對準了他。
季云這一句話反倒是讓張墨如蒙大赦。
這一段雖然感情爆滿,但是和剛剛的沖擊力相比已經聲勢減弱。
他暗暗的松了口氣,這一趴應該是要過去了。
“孫守義,大聲說,他吃了幾碗。”
賣涼粉的臉上露出掙扎怯懦之色,暗暗環視四周,張張嘴,沒有發出一句話。
“守義,在做的所有相親,都會為你,和你的家人,做主。”
季云眼睛一瞪,“大聲說,幾碗!”
孫守義不可抑制的渾身顫抖了一秒,頓時哭喪起臉,“兩碗!”
老大你飆戲別殃及我啊。
張墨無力的收起槍,心中卻暗暗喜悅。
雖然自己剛剛略顯狼狽,可是也沒被壓的抬不起頭來。
之前那一拳下去可是結結實實的砸在了對方的臉上,導致自己的手還有些刺痛,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還有一句臺詞,就差最后一句,江文就能喊卡了。
“你是一個惡人”
“惡人?”
臺詞還沒念完,一道聲音將他打斷。
張墨愕然的看著對過的季云挑起眉,心臟漏都跳了一拍。
導演!他亂改詞!
“我可沒你惡。”季云在椅子上站起身,將全場的視線都聚焦在自己身上。“縣長的兒子,利用關系,剝奪一個可憐的賣涼粉。”
又是一步步欺近。
張墨很想止住自己不斷后退的步伐,但是只怕對方一頭就栽倒自己的身上。
他清晰的看見季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