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接著一杯,兩人交談甚歡。
孟鶴塘冷汗涔涔,他想勸,但是實在是勸不住了。
從十一點,兩人一路喝到了下午四點。
興致越喝越高,桌上的空杯收了一茬又一茬,就是沒見兩人有偃旗息鼓的欲望。
二、四、六、八十八杯。
兩人已經灌進去了十八杯扎啤。
水牛也沒有這么灌的呀?
若是以往,他稍微勸兩句,于千早就已經按下杯子專心吃菜了。
不過今天這倆人的關系實在有些牢固。
季云訂婚的時候沒去什么大酒店大擺筵席,也沒有請同行到場。而是直接去了于老師家里,這是什么交情?
他實在是人微言輕,勸不下來。
他就希望這倆人還能保持清醒,等會在臺上別撒酒瘋吧。
不過一眼望去,兩人醉眼迷離,顯然是上了頭。
“大爺,這四點多了,那邊快開場了。”
于千擺了擺手,“不著急,這不還有兩個小時呢么。”
“但是咱道上還得半個多小時的車程呢!”
于千充耳不聞,望向季云,他又提起酒杯,“喝了這有個七八杯了吧。”
孟鶴塘都要哭了出來,連聲道“大爺,十八杯了,到量了。”
“正好!”于千手都端不穩,酒杯搖晃,里面的酒散落在桌子上,“咱倆湊個吉利數,二十杯!”
“噸噸噸哈!”
一個酒嗝打了出來,于千渾身舒爽。“服務員,再來六杯,不醉不歸!”
喬山都有點看不過去眼了,連忙拽了拽季云的衣袖,“老板,再喝恐怕站都站不穩了。”
季云也喝高了,臉上都開始掛起意味不明的傻笑。
一聽喬山這句話,他腦海頓時清醒了一瞬,看了一眼手表,暗道糟糕。
再這么喝下去就別去劇場了,直接去醫院洗胃吧。
“于老師,咱不能再喝了,等會還有正事呢。”
“哦!”于千后知后覺的拍了拍腦門,“還得演出呢。”
他回身問了問焦急的孟鶴塘,“我們頭一場是誰啊?”
“炊餅的《打燈謎》。”
一聽于千的舌頭都大了起來,孟鶴塘更加著急。
現在他的狀態肯定是上不了場了,只能指望著讓他先到后臺醒醒酒了。
“外頭車已經等好了,咱們趕緊過去吧。”
“成!”季云也沒等于千搭話,直接將衣服披到了身上。“咱們改日子再喝,今天先到這。塘兒,你攙著點你于大爺。”
“好嘞!”
倆人終于喝完,著實讓孟鶴塘松了一口氣。
于千現在死沉死沉的,一聽喝完了,差點沒一頭直接栽倒在酒桌上。
孟鶴塘深吸一口氣挺了一下,于千絲毫未動。
季云也有點站不穩,但還沒喪失了行動能力,直接招呼起喬山“你去幫幫忙,就是架也得把于老師架到劇場。”
一左一右,兩人總算把于千給架了起來。
“我跟你說云子,今兒個算是開心了。”
他現在話還能說利索,倒是讓孟鶴塘心中的石頭放下少許。
強架著他走出了飯店,這下可糟了。
一見了風,于千就跟樹葉似的飄了起來,雙腳沾不住地,全憑兩個人給他撐了起來。
“完了!”
孟鶴塘感覺自己一輩子碰到的難題都沒有今天的嚴重。
剛剛郭德剛給他來的那幾個電話已經讓他左右為難,一方面他得勸住于千少喝酒,另一方面還得安撫住郭德剛的心思。
電話里他打包票說于老師肯定能上臺,誰知道一見了風,于老師差點沒昏過去。
眼看旁邊那個始作俑者也走不了直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