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孔生有著豐富的大場面拍攝經驗,這一場戲還是熬了二十天。
二十天后,屬于譽王落幕的戲碼終于準備開拍。
這一場,全體劇組人員都在臨陣觀摩。
譽王是前期最為風光的人物,雖然位居太子之下,可手中握有重權,風光無兩。
而后期的他,形式急轉直下,三番五次的跳進了梅長蘇設計好的大坑之中,此時的他已然孑然一身。
木籠之中,季云面露頹然。
黔驢技窮的譽王終于用出了底牌,一次謀反,終是給他的生涯畫上了一個句號。
培植黨羽,籠絡眾臣,終究竹籃打水一場空。
殊死一搏之后,他終于看清了局勢。
我只不過是一只棋子罷了,庶出的我從始至終只是太子的磨刀石而已。
每次在與太子的對壘之中稍占上風,卻也只能得到個不痛不癢的成果。
呵,可能不是殊死一搏,只是狗急跳墻罷了。
“都說我是跟您最像的皇子,其實依我看,當年您利用完玲瓏公主之后,滅國屠城是不夠的。”
狼狽的季云整理起儀容,雙手輕柔的梳動發鬢。
緩緩站起身,直視包國安的雙眼。
“應該狠心,直接把那個皇子也給殺了,這樣才叫做斬草除根,永絕后患。”
牢籠之中,季云放聲長笑。
笑聲中滿是悲戚之色,“逆子的計謀高不高明,高不高明。”
仿佛被戳到心里的痛處,包國安下意識的退了一步,“你簡直是瘋了!這些胡話到底是什么人告訴你的,誰!”
季云笑的有些累了,輕舒一口氣,“事已至此,成王敗寇我無話可說,父皇也不用再審了,黨爭也好,謀逆也好,犯上作亂也好,所有罪名我通通都認!”
笑聲斂去,臉上重新掛上一絲無助。“要是您還把我當作兒子看,那我只想問一句,請您親口回答我,我娘到底是祥嬪,還是滑族的玲瓏公主。”
包國安腳步都有些站不穩,不住的后退,雙眼中滿是落寞自責。
見他那副模樣,譽王就已經得到了答案。
放聲長笑,可卻那么刺耳。
“父皇,這應該是我們父子之間最后一次談話了,您就真的不能跟我說實話么?”
聽到最后這個字眼,包國安的頭猛地抬起來。
適時的,一顆熱淚奪眶而出。
“呵,玲瓏公主,的確。”
帝王的無情終是淹沒了此刻的溫情,說出這句話,他好似也放下了幾十年來的自責之情。
“但是這個女人啊,太過于聰明,太過于危險了。”
他臉上露出狠辣之色,“此事若置于今日,置于你身上,你也會有同樣的選擇吧。”
包國安侵身上前,像是詢問牢籠中的季云,也像是詢問著自己,“是不是?啊?”
季云臉上的淚水無聲的滑落,“難道你對她就沒有一絲的愧疚么?”
譽王終于明白了自己為何這么不受待見。
沒當自己表現優異時,父皇心中確實會產生一絲欣慰,但是更多的,則是對玲瓏公主的忌憚,一如今日!
自己聰明會被忌憚,自己愚笨則永無翻身之日。
皇長兄被賜毒酒的那一刻我歷歷在目,當時就暗下決心,絕不能將自己的生死大權至于別人手中。
那九五之尊之位高不可攀,卻已是我后半生的夙愿。
卻沒想到,這一切的結果已在幾十年前定下。
望著這張毫無愧疚臉,季云輕呵一聲,問這句話又有什么意義呢?
能得到的也不過是一聲欺瞞罷了。
帝王之家無親情,不過如此。
然而他沒想到,父皇竟然會如此無情,“兒呀,一顆棋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