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會啊?”
季云哼哧了一句“我唱這個的時候還當于千他爸爸呢。”
臺下于千哭笑不得,“這小子凈拿我砸掛。”
“哈哈哈,這不是愛你么。”
“得找他喝點。”
“那我換一個稍微有點難度的,稍微加一點的。”
季云一腿放松,吊兒郎當的站著“你隨便來!”
“杭州美景蓋世無雙”
“西湖岸奇花異草四季清香,這《白蛇傳》么,誰都會。”
“誒!這個你怎么也會,那我再來一個,莊公打馬下山來”
“遇見了骷髏倒在了塵埃,那莊子休一見發了惻隱,這《骷髏嘆》,不稀奇。”
小岳捂著額頭,單手無力的支撐著桌子。
“怎么地了你這是?缺氧了?”
“怎么地了?我這唱一個你會,唱一個你會,你怎么地了?”
季云雙手一攤,無奈道“這都是入門級別的呀?誰這個都不會”
他一說到這,連忙松口,差點犯了上德蕓社的毛病,沒忍住開始損同行來著。
臺下觀眾沒理解到他藏的話,可把后臺的于千和郭德剛倆人笑的前仰后合。
“那這回我要放大招了。”
“你放一個我看看。”
“哼!”小岳擼起袖子一叉腰,“秦瓊觀陣你會么?”
“喲,這個我還真不太會。”
秦瓊觀陣算是比較難的一首了,唱腔沒啥難的,唱太平歌詞也就一副玉子板打拍,有沒有都一樣,全都一個調。
但是這一段的詞比較密集,尤其是中間一段。
說你今天馱出我這正東、正西、正南、正北、東南、東北、西南、西北,刀、槍、劍、戟、斧、鉞、鉤、叉、鞭、锏、錘、爪、镋、棍、槊、棒、拐子、流星四門兜底鎖子八卦連環陣。
能把這一段唱下來需要點工夫。
季云沒有那閑工夫,他就是一個相聲愛好者的水平。
就像背誦過秦論一樣,正常人都從及至始皇那段開始背,哪有人有閑心背上一段“齊明、周最、陳軫、召滑、樓緩”那一連串的人名。
但是要硬唱,他還是能順下來,只不過氣口不對不太好聽罷了。
“嘿嘿。”好像抓住了把柄一般,小岳此時的腰桿都挺直了,“這個不會了吧?”
“這個還真趕不上您。”
“要唱,咱就直接從最難的那一段開始唱。”
“您來一個。”季云面向觀眾,“咱們掌聲鼓勵一下。”
掌聲響起,讓小岳心中有有了點底。
“咳咳咳,磕罷了仨頭他忙站起,忙把這靴子是蹬了又蹬,衽鐙扳他上了馬,眼望著黃驃把話明!”
他手中扇子往掌心一拍,“說你今天馱出我這正東、正西、正南、正北、東南、東北、西南、西北”
今天的現場情緒實在是太高漲了,也無聲的影響著臺上演員的情緒。
季云還好,他畢竟是個捧哏的,也不用說一句詞。
可是前半段的小岳實在是累得夠嗆,導致他此時的氣也有點跟不上。
前面的鋪墊唱的還不錯,直到這一段開始,他的氣慢慢亂了起來。
幕后的老郭倆人眉頭都皺了起來,“這孩子還是欠打磨,讓觀眾給架起來了,這口氣一松就要遭。”
這是要唱劈了。
關鍵時刻,季云張嘴開始接上,“刀、槍、劍、戟、斧、鉞、鉤、叉、鞭、锏、錘、爪、镋、棍、槊、棒、拐子、流星四門兜底鎖子八卦連環陣,疆場以上算你立了功。”
“好!”
倆人和聲一出,頓時掩蓋了大半瑕疵。
臺下的觀眾也是真擔待,也可能是真沒多少內行,使勁的給兩人鼓著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