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你接著說。”
王京點著桌面,無奈的點了點頭。
看在你是個富二代的份上讓你暢所欲言。
“人們都說黑臉羊的肉質可口,所以白臉羊群里出現了一些羊,想要讓自己的孩子去染染色,肉質變得好吃點,以后能在市場上有個好價錢。”
“但是他們也沒有什么敲門磚,思來想去之下就把自己的羊毛薅下來做成毛衣送給黑臉羊。”
“等一下。”
聽得興致勃勃的孫宏雷舉起了手,疑惑道“這羊手還挺巧,為啥不直接送羊毛呢?還得給織成毛衣。”
王京白了他一眼,他算是聽明白了劉澈話里暗藏的意思,解釋道“我也舉個例子,你過年的時候去見領導,是送水果煙酒還是直接給錢?”
孫宏雷拍了拍腦門,頓時恍然大悟。
“這羊官僚習性也太強了吧。”
劉澈搓了搓手,繼續說道“一人計短,兩人計長,漸漸地,給黑臉羊送毛衣的白臉羊隊伍就壯大起來了,它們就聚在一起,共同織毛衣。”
季云心頭一揪,意識到了什么,頓時咳嗽了兩聲,還是沒有止住他接下來這句話。
“因為他們共同織毛衣,所以其他羊稱之為共織羊,有渲染白象的,有渲染老鷹的,反正品種還挺多。”
“但是他們織著織著,就發現自己身上都禿了,再織下去全得成葛尤。所以他們就開辟了一個十分公平的通道,讓所有的白臉羊都能獲得擁有黑臉羊肉質的秘密。”
十分公平這四個字上劉澈還特地標了重音。
季云狠狠嘬了一口煙,這小子簡直不能說的更露骨了。
就連身邊的孫宏雷都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他一拍大腿,“哦!我明白了,你爸爸是葛尤!”
“呵呵。”
劉澈也不惱,“我爸爸是被葛尤薅羊毛的。”
他嘆了口氣,“學業這東西挺公平的,但是這個過程不公平,我這次回來,就是為了打破這種不公平。”
季云突然覺得他的身形有些偉岸。
“你想怎么打破?”
“所以我退學了!”劉澈的表情義憤填膺,“我不能接受這種資源紅利,應當從我自身起始杜絕,再說了,他們那的東西實在是太難吃。”
“然然后呢?”
劉澈眨了眨眼睛,“沒有然后了呀。”
果然,季云剛剛被調動起來的熱情頓時消散,“您還是歇著吧。”
對季云那敷衍的態度很不滿意,劉澈挺直了腰板,“這次的我可不一樣了。”
“怎么不一樣了?”
瘦骨嶙峋,逗比之氣,他這段時間的學習根本沒讓季云發現什么實質性的變化。
“我學東西了呀,雖然飯沒正經吃,但是東西我認真學了。”
“你要考研啊?”
劉澈癟了癟嘴,“考什么研,我都快煩死了,這下可輕松了,現在的我多了一道護身符,至少不會被人戳脊梁骨。”
莊問強忽然感覺有些心煩,這邊首映儀式的事還沒解決呢,又來了這么個活寶。
若是平時自己還有心思和這些年輕人歡鬧一番,可是眼下自己的心血就要以這種方式敗北,卻是讓他有些不能接受。
他埋著頭,努力用胳膊支撐著自己的額頭,做出思想者狀,但是脊梁卻異常的松塌,好像壓力都已經化為實質一般讓他不堪重負。
王京看到他那副模樣,哪還不知道自己的這位老朋友此刻心中的糾結。
不只是他,這次無雙也是自己的一次賭博。
前兩年的香江電影日薄西山,是自己不間斷的開機拍出一部部爛片養活了大批電影人。
他沒想著能讓所有人夸贊,畢竟自己也是個俗人,見錢眼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