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選擇性耳朵又好了,又能聽到別人說什么了……
聽后立刻搖頭“不換。”
孟婆見說不通,也不在廢話,渾身氣勢暴漲,整個人騰空而起,一身紅袍于世獨立,那烏黑的長發轉瞬變成了銀發,飛揚的青絲像銀蛇亂舞。
孟婆微微低著頭,似乎是暴發前的寧靜,她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過了半響才微微抬起頭,那蒼老的面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年輕貌美,整個皺起的皮膚也散去紋皺,好像一位靚麗的少女從繭中破殼而出。
孟婆看向陳安,眼眸中多了一份柔情,像含羞待嫁的少女,無數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情愛愛像溪水潺潺化作五味雜陳的情緒欲拒還迎。
紅衣,銀發,臉上涂了好看的胭脂,紅唇輕啟“公子,可愿和妾身一起度過這余生?”
嗓音不在嫵媚多姿,而是清靈悅耳,如一抹清泉直入心靈深處。
陳安微微一愣,孟婆的眼睛里居然出現了那種真情之意,他后背一陣發涼,這種人才是最可怕的,因為,她連自己都騙。
孟婆確實在騙,在陰司之中,守著奈何橋,喂每一位有緣人飲下孟婆湯,看得多了,見得多了,也知道了什么叫真情實意,什么叫虛情假意,日積月累之下,反倒是從內頓悟了許多道理。
愛恨離別,滾滾紅塵,黃泉路前,奈何橋上,都是可憐人……
她自己,又何嘗不是這可憐人。
她曾經也是紅塵中的一位普通女子,紅妝待嫁,最終卻是一把火燒了所有……
這些思緒從孟婆腦海中一一閃過,她沒有再去想這些,而是在這一刻,回到了當年,那一年,她如今日這般,涂了胭脂,一身紅妝,成了世間那最美的女人。
陳安這時在她眼中不再是什么厭惡之人,不再是生死之敵,而是,她所愛之人。
孟婆的眼神和變化讓陳安有些畏懼,這種為了最終的目標而不折手段,連自己都騙的人,是真的恐怖。
現在的孟婆,對陳安完全沒有半點敵意,那玉簪也收了回去,不在有小鬼搗亂,她就落座在陳安身前,像一位嬌羞少女,等著夫君歸來,靜靜而坐,望著陳安。
陳安沒有去看孟婆的眼睛,這眼神,有點邪門,他有些招架不住。
他微微拉開一段距離,然后重新將大半注意力放在那些邪祟身上,他現在只想通過這招魂幡,在接下來的九天里,消滅更多的邪祟。
孟婆紅妝靜坐,默默看著陳安,柔情似水,歲月靜好。
陳安也立于高臺,招魂幡的條幅在風中亂舞,無數邪祟小鬼像一抹抹濃墨,張牙舞爪的化作各種形態向著陳安撲來,最后再到濃墨一一消散。
倆人很有默契,除了偶爾發出尖叫的小鬼之外,在無人打擾。
直到,一位月袍僧人遠遠走來。
僧人笑容溫和,手中轉動著禪珠,他一步步走來,腳下好像生出金色蓮花印記,一眼看出,就給人一種得道高僧的風范。
“小僧無念,兩位施主有禮了。”
無念雙手合十一禮,語氣柔和,看不出敵意。
無念?他就是無念?
陳安一愣,三生石上給的提示就是無念和阿羞,如今無念出現了,那阿羞呢?
孟婆靜靜看著陳安,目光一直放在他身上,好像沒有聽到無念的話,陳安倒是認真打量了眼無念,想著這三生石上的愿望他該怎么幫忙了卻。
無念注意到陳安的目光,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然后朝著孟婆道“閣下為陰司神邸,黃泉路前守橋人,不知可見過一位名為阿羞的女子?”
阿羞死了?
陳安聽到這話,心中更加疑惑,一個死人,還在地府,怎么幫忙了卻心愿?除非地府陰司走一遭,不過現在得罪了孟婆,倒時候去了地府,肯定是要被追殺的,除非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