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廂,我還在排兵布陣、推演戰局之時,那邊廂,王平已迎來張郃所率領大軍的猛烈攻擊。
還好王平不愧為沙場宿將,營寨防御布置甚為得法,長木頭稍為削尖一下,架在木欄柵上,尾部埋在土坑里,上面再壓上土塊,就成了簡易據馬,讓敵方騎兵不敢輕易沖寨,以免傷及馬匹,這年代馬可比人金貴得多,而且也難以補充,因此古時戰爭,都有不刻意傷害敵軍戰馬的默契,更何況騎兵訓練之難乃是軍中之首,以如此金貴難得之騎兵交換幾根隨時能更換的木頭,即使張郃腦子進水了,也斷然不會這樣做的。
營寨外則挖了一道二米寬、半米深的壕溝,雖然司馬懿大軍來得太快,趕不及把壕溝挖到三米寬、兩米深,但由于司馬懿領軍輕兵突進、什么器械也沒帶,這道壕溝對于攻擊營寨的張郃軍來說就是真的坑了。
首先,騎兵無法直接沖到寨前攻擊,只能分批躍過壕溝才能攻擊到營寨,如此,騎兵就不能形成源源不絕的沖鋒之勢,而騎兵一旦失去速度,就只會淪為弓箭兵的靶子了。
然后,步兵就更慘了,本來速度就不快,兩米寬的壕溝是絕大部分士兵都不能一跨而過的,那么就只能選跳過或爬過壕溝這兩個辦法其中之一了。
但無論選哪種辦法,盾牌兵在經過壕溝時都不能用盾牌有效保護自己,連自顧都尚且無暇,就不用說掩護身后的同伴了,況且每個人經過壕溝的時間都不一致,如此大軍不能一擁而上,就會變成添油戰術,這樣就注定會有更多人死于敵方弓箭之下。
以王平營寨箭矢準備之充足,只要槍兵和弓箭兵調度得當,這個營寨定必變成張郃軍的血肉磨坊。如果張郃立功心切,一時大意領全軍一起沖擊王平營寨,甚至有可能直接殺崩張郃軍,令張郃軍潰敗而逃呢。
卻說張郃接了司馬懿將令,本來是應該直接領三萬大軍沖擊王平營寨的,但張郃不愧是三國期間的名將,臨陣前必定親自觀看敵情。
之前探察只是下屬哨探遠遠觀望,還有就是捉了一些出外伐木的士兵查問敵情,現在自身細細觀察,頓覺敵方營寨布防嚴謹,不似千人可以構筑如此營防。
但是,軍令如山,既已出兵,萬無可能草草收兵,于是張郃謹慎地派出一萬兵馬試攻一下,即使攻不下敵寨,也要試探出敵寨虛實,再定是進是退。
約莫過了兩刻鐘,前方兵馬竟然敗退回來,屬下裨將向張郃回稟道“我軍猛攻敵營正門,無奈敵軍箭雨綿密,我軍折損三千余人,余眾已無戰心,故此不得不退。”
“豈有此理,爾竟敢延誤軍機,不過現今軍情緊急,且饒你不死,許你戴罪立功,領一萬兵馬連同之前敗軍再攻敵營,此番再不破敵營,定斬不饒!”
“謝將軍不殺之恩,屬下此次定當攻破敵寨,以報將軍。”
待這名裨將領著人馬再次攻向王平營寨后,張郃便引余下一萬兵馬向前靠去,打算前方若勝,便直攻營寨,如前方再敗,便接應敗軍退回,再定行止,但起碼也要觀看清楚敵方究竟有多少人馬,以便都督再定計策。
此次攻寨,那名裨將有所改變,可能知道敵方箭雨厲害,故向敵寨左右分兵,三面齊攻,意圖分散敵方兵力。
“如果計策奏效,此寨當可破之,吾亦不負都督所望,如不奏效,也自知道此營人馬數量矣。”張郃如此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