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楙領著這班人,就這樣逐個區域去安撫這些士卒,士卒們聽了夏侯楙和那些將領的說辭,紛紛定下心來,營帳周圍的氣氛也變得沒有那么壓抑了。
我心中暗暗高興,夏侯楙這張虎皮果然沒有扯錯,而夏侯楙帶上那些原來的統軍之將亦是深通人性了,人性有時候就是如此容易被人利用,只要一些自己熟悉的人說話,自己很多時候都不會多作思考,就自然相信的。
不過說真的,蜀漢從先主劉備開始征戰天下以后,向無殺俘的先例,也沒有濫殺的名聲,想必這也是這些降卒相信夏侯楙說辭的一大原因,昭烈帝劉備用數十年積累起來的仁德之名,在一些特定的時刻還是起到關鍵作用的。
如此一番折騰,已是巳時過半了,夏侯楙眼見全部士卒已經安撫完畢,便著人“護送”那些將領各自回營,自己也走過來尋我敘話。
我看見夏侯楙在馬巽的“護送”下往我這邊走來,便連忙迎了上去,道“此番辛苦夏侯太守了,此處事畢,謖這便讓馬巽護送夏侯太守回帳休息?!?
“馬參軍客氣了,此亦是楙應盡之則,此事尚算辦得完滿,如此楙總算放下心頭大石,楙現下實在疲乏,這便告辭,先回營帳歇息了。”說完,夏侯楙便朝我拱一拱手。
我亦連忙回禮道“夏侯太守請放心休息,丞相大軍處一有消息,我便立即知會夏侯太守。”
夏侯楙聽我這樣說,便放心轉身離去,在馬巽的“護送”下回帳中休息了。
等到夏侯楙走后,我便向那兩名裨將吩咐道“如今此處士卒之人心稍稍安定,汝兩人率兵小心戒備即可,切勿以行為或言語再次激起這些士卒反抗之心,只要這些士卒沒有反抗之行為,稍發怨言便由其自便,不用理會即可。”
“諾,屬下明白?!眱擅詫馈?
吩咐完兩名裨將,我便領著馬坤等人離開,暫且回自己營帳歇息去了。
回到營帳,剛喝了口茶水,歇息了一會,馬坤便領著一名士兵進帳,向我稟告道“將軍,魏將軍處遣人來報,潼關已陷?!?
總算是來了一個好消息,我當即大喜,向那名傳令的士兵道“魏將軍果然勇猛,破關猶如反掌,汝且說來,魏將軍如何攻陷潼關?”
“諾,稟將軍,魏將軍依計行事,率軍到達潼關后,便奉上夏侯太守所發軍令,潼關守將閱覽軍令后,當即放我軍入關。
吾軍入關后,魏將軍指揮人馬控制城門和城樓,此舉或引至守將懷疑,率人親自質問魏將軍,魏將軍未免節外生枝,便當場斬殺了守將,然后以夏侯太守之軍令號令全關上下。
潼關守軍中或有疑惑之人,但懾于軍令和魏將軍之威,俱不敢多言,現潼關已是落于吾軍之手,只是魏將軍兵少,并無法壓服全部守軍,因此潼關并無變換大漢旗號。
魏將軍派屬下回來,一是稟告潼關軍情,二是知會馬參軍一聲,若長安城中已是安穩,可否遣人往援潼關,以確保潼關萬全。”
唉,我這邊才剛剛勉強安定下來,如今長安城中,我和張苞的軍馬并不占絕對優勢,如果再抽調兵馬往潼關增援,城中強弱之勢有變,一旦被夏侯楙手下的將領看準機會,煽動人馬作亂,長安若是有失,豈不是功虧一簣?
不過如今潼關那邊,魏延以五千人馬控制著五六千魏軍,就更是勉強了,潼關乃是關中東出的咽喉,如果不能牢牢控制在手中,就算得到了長安和關中,也是如鯁在喉,隨時要擔心有魏軍從東面來犯啊。
如此盤算,魏延那邊也是不能不援啊,確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了,真真愁煞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