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允聽我這樣問,便坦誠相告道“幼常無須擔憂,遷都一事,茲事體大,即使幼常奏對無誤,遷都之事得成,十日后前往長安的只是陛下及一干朝中大臣。
至于陛下宮中之人及各大臣之女眷,自會等長安局勢完全穩(wěn)定后,方一一遷往長安,而且漢室宗廟及各大臣之族產,暫未聽聞有遷移之意圖,估計也要等待一段時間再行處理。”
“哦,原來如此,未知陛下對遷都之行程,可有腹案?可有要謖效力之處?”
“陛下曾與吾及公琰、文偉等人商議,若果是遷都,當今亂世,還是儀仗從簡為宜,大駕鹵簿俱是不用,只以普通馬車,隨軍而行。
眾人之議,乃是起五萬大軍護送陛下及群臣至長安即可,而成都之中,留太子并若干重臣鎮(zhèn)守,統(tǒng)領兩萬兵馬防御即可,及后再征調各處兵馬,最后合計有五萬兵馬防守成都便卓卓有余了。
以此觀之,應無用到幼常之處,故吾意乃是幼常奏對完畢,等陛下下令遷都后,幼常應請命率先趕回長安,知會丞相遷都之事,好讓丞相準備一切應用之物。”
“嗯,休昭此議甚善,若陛下確定下遷都之事,吾自當依休昭之言行事。”
商議既定,我倆便繼續(xù)吃面喝粥,酒就不再添了,午飯再吃了一刻鐘,我已經吃至七八分飽了,只是陪著董允聊天,久久才喝一口粥。
而董允這時候也估計吃飽了,便起身向我告辭,我隨即起身相送,待將董允送出府中后,我便回房午休小歇一下了。
次日一早,我卯時便起來,讓侍女幫忙仔細梳洗一番,吃過早飯,便前往客廳處,一邊閉目養(yǎng)神,一邊等待董允到來。
到了卯時過半,董允便來到我的府門前,讓人進來通報于我,叫我登車進宮。
這事既然早就定下來了,我也并不推諉,直接出門,與董允寒暄數(shù)句便登車了,車馬轔轔,很快馬車便駛上了專為官員上朝而設的官道了。
這個時間,成都城內行人還是寥寥,而在官員住宅區(qū)到皇宮的這條官道上,更是沒有行人了,不過就算有閑雜行人,官道上負責巡邏的軍士也會將其驅逐的。
這條官道,平時可是有專人打理維護的,而當大朝會的日期,各官員上朝之時,更會有足夠人員前來官道護衛(wèi),如是沒有特殊標記的馬車駛上這條官道。輕則攔車問詢,重則直接殺馬截停,捉拿馬車內的人員回去問罪。
所以凡是生活在成都城內的本地人,沒什么事的話,都不會走近這條官道的,以免被官道上負責守衛(wèi)的軍士捉拿回去,白受一頓牢獄之災,甚至會賠上性命。
就算沒這么嚴重,被那些軍士攔住責問一通,也不是什么愉快的經歷啊,因此,董允的馬車帶著我,從我的家到達皇宮大門,只是用了兩刻鐘而已。
到達皇帝大門,我和董允自然下車前去大門守衛(wèi)處驗明正身,畢竟我們兩人都不是什么圣賢,沒有騎馬或坐車直入皇宮的特權。
董允拿著一份文書和腰牌上前交涉,過了一會,就伸手招我過去,一個應該是宮門守衛(wèi)隊率的人,對我上下打量,然后又看了一會文書,最后才擺了擺手,示意沒有問題,讓我們進去皇宮。
董允帶著我繼續(xù)向皇宮內走去,走了大概一刻鐘,又到了一處門口,門口守衛(wèi)有依樣對我們進行了一番檢查才放行。
過了門口后,我垂首用眼角看了一下四周,發(fā)覺四下并不是什么開闊之地,似是步進了皇宮內院范圍,于是心下不禁好奇,便低聲向董允問道“休昭,陛下不在政事殿內接見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