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若所遣之人,如往常一樣將文若之書信親手交到吾手上,吾亦如常拆閱書信,并向來人詢問文若之近況。
當(dāng)吾問及文若最近研讀何書時,那名送信之人稍有停頓,然后向吾言道,近來沒有看到文若翻閱何書,只是時常聽到文若誦讀《史記》之內(nèi)容。
吾當(dāng)即驚異,此回應(yīng)與往常并不相同,顯非來人之話語,恐是文若有話讓來人代為傳達(dá),不過此只是吾之猜測,于是吾不動聲色,接著詢問來人,文若所誦讀,乃是《史記》中哪個章節(jié)之內(nèi)容。
來人便言,乃是《史記》中的《廉頗藺相如列傳》,而文若更是對其中藺相如出使秦國,使得和氏璧‘完璧歸趙’的這件事再三誦讀,并言及此乃是臣子盡忠之道。
吾當(dāng)即明白,此便是文若暗中所傳之話,吾亦完全明白文若之所思矣,幼常,汝可明白?”
啥?這就算傳話了?諸葛老大還完全明白荀彧怎么想?這兩人還是人嗎?怎么每句話我都聽得明白,但合起來我卻無法理解荀彧想表達(dá)什么,我腦中頓時變得一片混沌。
諸葛老大還要用此事考驗我的智力,真是悲劇了,我只能苦命不停思索了,不過聯(lián)系上方才諸葛老大說的話,里面還是有不少提示的。
我將當(dāng)中有用的信息注意提取出來,慢慢拼接起來一段段猜想,有了線索,我逐漸有了頭緒,再組織一下語言,我心中頓時有了腹稿。
于是我便向諸葛老大說道“以弟子愚見,荀令君臨別之際,向老師傳來此番說話,可是表示自己還是漢室忠臣,只是其有宗族之累,希望為漢室盡忠之時,亦能得保宗族?”
“嗯,幼常果是聰敏,為師所想,亦大概如是,是故如今幼常既要尋人用計,為師便思及此事,正是使文若之愿得遂。”
啊,荀彧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諸葛老大還想用荀彧施計?難道諸葛老大學(xué)會了《火影忍者》中的“穢土轉(zhuǎn)生之術(shù)”,連死人也可以利用了?
不過來到這個時代這么久,我也沒有看到什么超出現(xiàn)實的事情,估計還是我想多了,諸葛老大或許不是這個意思,于是我就向諸葛老大問道“老師,如今荀令君已經(jīng)仙逝多時,盡管其有拳拳報漢室之心,又如何能襄助吾等?”
諸葛老大可能看見我神色有異,便哈哈大笑,然后說道“幼常勿用奇怪,只是為師尚未說清楚此事,難怪汝有所誤會,汝且待片刻,為師還有一封書信給汝觀看。”
說完,諸葛老大走到后面去了,從那個箱子里面又拿出一卷書信,回來遞給我看。
我展開細(xì)看,卻是荀彧之子荀俁所寫之信,乃是為諸葛老大于國事繁忙之際,尚能送信到荀府,為荀彧吊唁而致謝。
由于有了之前的經(jīng)驗,我也不急于發(fā)表意見,只是向諸葛老大問了一句“老師,此是?”
然后就靜待諸葛老大說話了。
只聽諸葛老大說道“幼常,此信是為師知道文若逝世后,遣人送信到荀府吊唁,然后文若之子荀俁遣人送來之回信。
信中內(nèi)容只是平常,只是送信之人竟是當(dāng)日為文若送信之人,為師深知其中有異,故此亦向送信之人詢問一二,而送信之人果是又說出一番言語,令為師深深敬佩文若。”
“未知來人所說何言?可是有關(guān)荀令君之安排?”我見諸葛老大竟然這時候賣起關(guān)子來,便不由自主催問了一下。
“嗯,確是如此,為師向來人詢問,文若家風(fēng)甚嚴(yán),其子必定家學(xué)淵源,未知荀俁最近所讀何書。
來人便說,荀俁近日翻閱《史記》甚勤,時常誦讀《趙世家》中趙氏孤兒一篇,對公孫杵臼、程嬰二人之忠義贊頌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