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山東六國后來的各個君主,都是這么玩的,玩著玩著,就將自己最大的肉盾趙國玩壞了,沒有了趙國這個優秀的肉盾,韓國先是直接螺旋升天了,然后趙、魏、楚、燕、齊一個接一個都玩完了。
秦始皇用了十年時間攻滅六國,但是在這生死存亡的十年間,殘存各國的君主還不愿意衷誠合作,而是總想著鷸蚌相爭,自己做漁翁坐收其利,妄想趁著這個混亂時勢吞并他國,再次擁有阻擋秦國攻伐天下的能力。
但是這些各國君主對形勢的判斷,明顯出了大紕漏,那就是秦國歷經六世君主百余年的積累,雖然說不上是代代明君,但是代代君主沒出過昏庸之主,都是有基本君王能力的,因此代代都有賢臣猛將輔佐秦國,由此秦國慢慢積儲國力,到秦始皇這代君主的時候,秦國已經不是鷸這種危害性不大的動物可以比擬的了,要比擬的話也是鷹隼這類猛禽了。
而山東六國在秦國奮進壯大的這百余年中,不是一直暗弱沒有變強大過,逐漸淪為“戰國七雄”中的魚腩部隊,如韓國一樣。
就是在其它國家的謀算之下,從巔峰打了下來,國力大損再無力與秦國爭霸,如魏國遭到齊國孫臏、田忌率軍在桂陵和馬陵兩場戰役大敗魏軍后,就無力抵擋剛剛強大起來的秦國,將河西之地盡數割還給秦國。
還有齊國在燕昭王、樂毅聯合五國聯軍攻破國中大部分城池后,雖然復國成功,但也是七勞八損了,再無力提及與秦國并稱東、西二帝之事,反而要事秦甚勤,討好于秦了。
以及燕昭王死后,其子燕惠王罷黜樂毅,使得“滅齊”大業功敗垂成,由此燕國霸業便是曇花一現,韓、魏、楚三國聯軍及趙、齊兩國聯軍先后而來,將燕國打得一蹶不振。
最后剩下的楚、趙兩國,便是與秦國直接上了擂臺,被“戰國四名將”之首白起的一套組合拳打至半身不遂,秦楚的“鄢郢之役”、秦趙的“長平之戰”,就兩場對壘,成就了白起“人屠”之名,讓列國聞“白起”之名色變,奠定了秦國一家獨大的局面,為秦始皇統一天下掃平了道路。
如此局勢變化,使得山東六國其實國力已經大衰,怎么也算不上是“蚌”這種生物了,因為已經沒有了能夠保護自己的外殼,要比擬的話也就是兔子了,只能盡力躲避鷹隼的撲殺,一旦被鷹隼瞄準機會凌空撲殺,那么就立刻會一命嗚呼的了。
因此在秦始皇發動滅國之戰,意欲統一天下之時,列國君主以及其大部分臣下,由于思維慣性和形勢誤判等原因,都認為遠沒有到“唇亡”的程度,大部分還是存在觀望的心態,以為一切還會像過往一樣,等秦國力竭,其他諸國合縱聯軍,自能擊退秦國,繼續保持七國并立的局勢。
直至韓國在秦國全力一擊之下,立時灰飛煙滅,其余諸國要么進入鴕鳥模式,總幻想自己只要盡量滿足秦國,秦國就不會為難自己;要么進入瘋狗模式,期望在秦國將自己列為下一個攻打對象之前,先將身邊的敵人咬死吞并,使得自己獲得對抗秦國的力量。
可惜歷史已經證明,山東六國的這些想法,最后都淪為泡影,秦國統一天下的步伐,并沒有因為他們的這些想法而有任何遲緩,最終秦始皇還是完成了這個“千古一帝”的偉大功業。
而歷史的其中一個最大作用,就是證明人類從沒有在歷史中得到任何教訓,基本上都是會重蹈歷史上的覆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