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至傍晚,荒山上敕垚獸還在撞樹,整座山原本就荒無人煙,現在更是一片狼藉,樹倒了一大半,驚得樹上一大片鳥雀啼鳴,振翅逃竄。
岑暮曉望著自己的杰作,有些得意。其實,割傷自己手掌時并沒有想到這個方法會有用,只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沒想到奏效了,希望能給風詣之和元朗多爭取點時間。
說到風詣之這個人,岑暮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多了,總覺得這個人似曾相識,并不像是第一次遇見。突然又被自己的這個想法逗笑了,心道“難不成長得好看的人都讓人覺得格外熟悉和親近?”
倏忽,敕垚獸像是收到了什么感召一樣,停止了撞樹,朝著山的西南面攻去。
岑暮曉驚道“怎么回事,難到這敕垚獸終于知道自己上當了?不好,風公子和大師兄有危險!”
敕垚獸感知到有人破壞了隱藏陣法,現在換了攻擊目標,直往西南懸崖踏來,撞向元朗的方向。元朗拔劍,飛至與敕垚獸平齊,招式凌厲狠辣,三招剛過便砍下了敕垚獸的左臂。
敕垚獸本就不是魔身,也沒有痛感,跟什么也沒發生一樣繼續揮右臂攻擊,攻勢一波比一波更猛,元朗既要控術抵擋敕垚獸的數千利刃攻擊,又要當心它的蠻力撞上自己,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已有些力不從心。
岑暮曉拖著疲累的身體也向西南而去,想要再次將敕垚獸引到自己這邊。只是剛剛滿山跑著留下血跡耗費了太多精力,現在已經使不出移形幻影術了,只能盡自己最快的腳步過去。路上碰到了易殊歸,易殊歸同樣意識到了敕垚獸改變了攻擊方向,欲前往西南方,見岑暮曉的左手還在滴血,拿出手帕,給岑暮曉簡單包扎了下。
岑暮曉道“謝謝。”
“干嘛這么客氣?今天吃錯藥啦?”
這個易殊歸,正經不過三秒,岑暮曉心想。
風詣之找到了小花靈說的懸崖下的山洞,劈開山洞處的結界,在山洞里看見了一個人,被捆仙繩捆著,暈倒在地。風詣之上前查看,回想起岑暮曉給自己看的畫像,原來正是他們要找的同伴——郭懷陽。
難到之前的火系陣法就是在郭懷陽身上?但看她的狀態,應該是暈了好一陣了,且也不是修習火系術法的修士,要如何控制陣法?如今陣法的確已經消失了,洞內已沒有了火系陣法痕跡,看來幕后操縱者已經逃了。
風詣之御劍將郭懷陽一同帶上,飛回山上后將郭懷陽放在一邊,幫忙砍斷了捆仙繩。
元朗頑抗不敵,終被敕垚獸打倒摔在地上悶哼一聲吐了血,吃力地用劍支撐自己欲站起繼續出招。
此時,風詣之手持青木劍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向敕垚獸振臂一揮,敕垚獸被風詣之的劍氣震得摔出去好幾丈遠,隨著一聲巨響,地面又被砸出一個大坑。因沒有了陣法維系,敕垚獸遭此一擊后不斷有石塊從它身上抖落,整個身體都小了一圈。風詣之飛至敕垚獸跟前,沒等敕垚獸重新站起攻擊,便一劍刺穿了敕垚獸命門,頃刻間偌大的敕垚獸化作一盤散沙。
除掉了敕垚獸,風詣之如釋重負,身體卻感到疲憊不堪。他按住太陽穴搖頭想要趕走暈眩,心想著不過是兩三天沒睡覺,如今這身體真如肉體凡胎一般,也太經不起折騰了。終是眼前一黑重重地倒在了地上,意識朦朧間看到了岑暮曉的身影,她跑著過來叫著自己風公子……
岑暮曉蹲在風詣之身旁,著急道“風公子……風公子,風公子這是怎么了?剛剛發生了什么?敕垚獸呢?”
元朗強忍著身上的疼痛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和些,答道“敕垚獸已死,風公子剛才跳下懸崖,應該是找到了陣眼,還將五師妹救了上來……”
元朗剛剛那猛的一摔,估計斷了幾根肋骨,現在說話聲音都有些顫抖,不似往日中氣十足。
“大師兄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