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暮曉恢復了平靜,撤回了青木劍,“你說的可是真的?我師弟他們沒死?”
夏連城顫巍巍地起身,看著脖子上的劍頓了一頓,道“靈主讓我一定帶風公子過去見他,你的那幾個同門壽命太短,靈主看,看不上,應只是被關起來了……”
聽到易殊歸他們幾個有生還的可能,岑暮曉又驚又喜,轉念一想又不對,她死死抓住夏連城的肩膀,問道“你什么意思?我師弟他們幾個壽命短?你能看出來?”
夏連城只覺肩上吃痛,他已經被這姑娘整怕了,弱弱道“我只能看個大概,確實不長……”
岑暮曉急急問道“那他們會因為什么,因為什么緣故而死?會在什么時候?”
先前夏連城能看出她壽命不長,事實也確實如此,她患有離魂癥,風詣之說過她會在將來的某一次離魂后徹底魂飛魄散,說明夏連城不是瞎說,是真得了噬元靈的真傳,能看出一二。
她想問出緣由,防患于未然。
夏連城搖了搖頭“我只能看出人大概的壽命長度,我無法判斷準確的死亡原因和時間。”
岑暮曉在他肩上又是用力一捏,“真的?”
“痛痛痛……”夏連城連聲慘叫,“絕無半點虛言!”
風詣之朝岑暮曉點了點頭,“他沒說謊,人的生死命數是天機,噬元靈也沒辦法做到未卜先知?!?
岑暮曉默然松手,短短一天,她已經歷了兩次大喜大悲,此刻她再次陷入了深深的不安和憂慮之中。
她難以想象她所在乎的人如果死在她面前她該如何面對,她可能會像剛才那樣發瘋無法控制情緒。
夏連城咬緊牙關,捂著肩膀,隱藏起眼底的那抹恨意。
他注意到岑暮曉大開殺戒的時候,風詣之并未殺掉任何一個人,以他能在渭源村來去自如的修為,為什么出招會那么小心謹慎,就像是生怕傷了他們。
他完全可以利用這一點逃出生天,他怎么可能愿意回去向天下人坦白他的罪行,他現在已經擁有了一千年的壽命,不能在此時功虧一簣。
無論如何,他都要試一試。
他眼珠一轉,裝作擔驚受怕的樣子,在前面給岑暮曉和風詣之帶路。
他一面引著二人出了莊焰廟,一面淡道“我還是小瞧二位了,這渭源村的瘴氣尋常人吸入就會渾身乏力,四肢酸軟,你們二人沒有靈主的解藥還能行動自如,實是不簡單啊?!?
“解藥?你們靈主有解藥?”
岑暮曉和風詣之互看了一眼,若是能有解藥就可以解救渭源村村民了。
夏連城得意道“那是自然,靈主無所不能?!闭f完他拱手向天邊一揖。
岑暮曉無語,看來這夏連城對噬元靈簡直到了盲目崇拜的地步。
“既然有解藥,那你們靈主為何不把解藥賞給為他供奉香火的村民?”岑暮曉冷哼一聲,“你們靈主不是還號稱仙尊嗎?”
夏連城越說越放松,沒有了害怕的神色,道“那哪能啊,解藥是靈主用他的血凝成的,渭源村村民人這么多,靈主怎可能為他們日日取血,給他們壽元已經是莫大的恩賜了?!?
岑暮曉疑道“噬元靈的血可以解這瘴氣之毒?”
風詣之道“這瘴氣對噬元靈這種三界開外的異類不起作用,所以別人找不到這個地方,他們能。”
風詣之挾持著夏連城,三人一起向著莊焰廟后方的迷霧而去。
夏連城因岑暮曉的那一擊,震得心脈受損,身體提不起來一點氣力,他趁著與二人說話分散他們的注意,悄悄地運功調整著內息。
他的身子剛向一旁側了一下,就被風詣之察覺到了,他肩上的劍離他的脖子更近了一些,他的脖頸處已被劃出了一道淺淺的血痕,只差那么幾毫米他就能被一劍割喉。
風詣之的修為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