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鎮(zhèn)定一點,快撤了結(jié)界,讓我進去。”玉茯苓見風(fēng)詣之神色逐漸恍惚,又拍了拍門口的屏障,試圖喚醒他。
風(fēng)詣之抬眸,透過一層血紅的霧氣,仿佛看見易殊歸站在門口。
“快,殺了他,殺了他,你心上人魂魄便可完整了。”
風(fēng)詣之的眼睛似彎月,漾起一個微笑,絲毫看不出已然入魔。
他一揮衣袖,門口的屏障頃刻間碎成殘渣。
他閃身到玉茯苓身前,緊緊扼住了她的脖子,毫不費力地一抬手,好似她完全沒有重量,輕輕松松將她舉起帶離了地面。
玉茯苓漲紅了臉,快要窒息,顫聲道“扶桑,我是,我是,玉茯苓。你……”
她試著施法掙開,卻完全脫不了身。
她的真身血蓮感應(yīng)到她有危險,化作一道道血色的針刺向風(fēng)詣之的眉心。
風(fēng)詣之指尖輕輕一彈,發(fā)光的針化成花瓣四散飄零,只差那么一點便可毀掉玉茯苓的真身。
“快走……”他閉眼轉(zhuǎn)過頭去,掐住玉茯苓脖子的手顫抖著,微微松開了一些。
玉茯苓趁機一只手撥開他的手指,另一只手拂袖,想讓他睡過去。
然而,此法對他完全無效。
玉茯苓已覺呼吸困難,雖風(fēng)詣之一直在掙扎,她卻仍是無法逃離。
岑暮曉到門口時,看到屋內(nèi)的一幕,已是驚呆,這紅衣男子看著俊美無害,怎得如此邪性,一雙眼睛似能滴血。
他就是那天在正殿彈琴的人?他不是玉茯苓的相公嗎?可這是怎么回事?
不管是誰,他這是要殺人!
岑暮曉不能見死不救,她立刻拔劍,向風(fēng)詣之刺去。
風(fēng)詣之眼見那道劍光閃到自己的胸前,便松開了手。
玉茯苓喘咳了一會兒才緩過氣來。
風(fēng)詣之怔愣地站在原處,望著岑暮曉,不躲不閃。
“岑姑娘,住手!”玉茯苓連連施法阻止攻向風(fēng)詣之的那一劍。
望舒劍太快,玉茯苓只打偏了幾寸,那劍尖還是刺中了風(fēng)詣之的右胸。
沾著黑氣的血滴落在地,風(fēng)詣之的瞳孔一縮,血色散去,逐漸變回黑色。
他依舊看著岑暮曉,沒有說一句話。
他不還手,也不自衛(wèi),像是感覺不到疼痛。
岑暮曉愣在原地,竟忘了拔出他身上的劍。
他的眼睛恢復(fù)正常后真好看,像裝滿星辰一樣清澈透亮。
不過,她不是很懂他這種迷離的眼神。
她此刻的心理活動異常豐富和復(fù)雜。
你媳婦在旁邊,你這么看我?這是要弄啥呢?
話說,他要殺玉茯苓,玉茯苓卻還要救他?又是什么情況,莫非是閨房之樂?
啊,天吶,我是不是壞人好事了……
“岑姑娘!”玉茯苓帶著些許怒氣地叫了一聲。
她的思緒被拉回現(xiàn)實,她迅速抽回劍,忙道“對不起,我以為他要殺你,我是想救你的。”
玉茯苓無奈地嘆了口氣,上前扶著搖搖欲墜的風(fēng)詣之,一時間不知該道謝還是該指責(zé),只道“謝謝你,不過你不能這么傷害他,他……”
風(fēng)詣之忙握住玉茯苓的手腕,輕輕捏了一下,示意她不要說下去。
“什么?”岑暮曉一頭霧水,尷尬無比。
見二人舉止如此親密,看來只是人家兩口子吵架而已,她跑過來差點殺人,可真是不會察言觀色,多此一舉。
風(fēng)詣之疲憊地眨著眼,目光不曾離開岑暮曉身上片刻,鮮血順著他的胸膛汩汩淌出。
岑暮曉被他看得非常窘迫,她訕訕地摸了摸鼻尖,誠懇地說“對不起啊,給你們添亂了。”
說著,她歉疚地向風(fēng)詣之拱手一揖,“這位公子,真的抱歉,傷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