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石滾出之后,石門緊閉,岑暮曉在門上敲了敲,聽著那悶響,應是實心的,并不是虛假結界。
正當她在想辦法突破時,風詣之的手覆在門上,石門顯出裂痕,裂痕逐漸擴大,整道石門碎落在地。
岑暮曉眼疾腳快地往旁邊躲,才沒被石塊砸到,“你下次……能不能提前說一聲?”
還是別和他有下次了,她懷疑他這是想滅口。
她向石門內望去,里面空間很大,停放著幾百副棺材,正前方的石臺上擺放著上百個牌位。
光線很暗,看不清牌位上的字,難道是衡山的列祖列宗?元康說南臺塔有古怪,到目前進來除了有機關以外,還沒發現古怪之處。
風詣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低聲道“你有沒有聽見什么聲音?”
岑暮曉向上望,聲音似是從第三層傳來,“好像有人。”
頂上和地面上有震動,像是有很多人朝著他們的方向過來了。
“當心點,站我身后。”風詣之警惕地望著四周。
岑暮曉撓撓腦袋,不聽他的,仍站在一邊,“你這是干嘛?我要是遭遇不測不正合你意?省得你自己動手了。”
風詣之輕嘆了一聲,如今在這丫頭心里,他已然是個殺人魔頭了。
她失去記憶后,每一次遇見他,他要么差點殺人,要么正在殺人,也不怪她這么認為。
二人十分默契地退至石門外,防止被人來個甕中捉鱉。
一群渾身冒著黑氣的人影忽地出現,行動迅猛地朝他們撲來。
這情形似曾相識,在岑家村出現過的黑色人影就是如此,似是受到某種指令和感召一般突然出現。
他們并未露出面相,整張臉籠罩在黑氣之中
“魔?這是噬魂魔。”
岑暮曉還沒來得及驚訝,一群黑影將他二人包圍了起來。
其中一個黑影指著岑暮曉,道“抓活的。”
岑暮曉萬萬沒想到噬魂魔還能說話,更沒想到他們是沖自己來的。
引她入南臺塔,就是為了這個?
她一直知曉衡山存在著某種陰謀,卻沒料到是與魔族勾結。
衡山養這么多噬魂魔是想干什么?堂堂五岳之一竟與魔族為伍!
登時,她拔劍朝撲向她的黑影斬去。
揮一劍倒一個,幾乎毫不費勁。
風詣之在一旁若無其事,以她現在的實力,好像也不用他動手。
讓她鍛煉鍛煉,激發一下靈力潛能也好。
“你就不動是吧?果然是盼著我死么!”岑暮曉一劍斬去一個噬魂魔的腦袋,黑血濺了她一身,她嫌棄地嘖嘴,“靠!好惡心啊!”
風詣之看著被惡心到快要跳腳的她,勾唇淡淡一笑,“他們又不是沖我來的,我干嘛動手?”
那些噬魂魔見風詣之沒有任何武器,轉而分出一波向著他飛撲而去。
岑暮曉迅速控劍將奔向他的噬魂魔一劍穿心。
但是,她并不是好心為了救他。
隨后,沾滿噬魂魔黑血的望舒停在風詣之眼前,只見望舒猶如剛上岸的落湯狗一般快速在他面前擺了幾擺。
他下意識地閉了下眼,一滴滴腥臭難聞的粘液飆了他一臉。
“不用謝我。”岑暮曉召回望舒,噘嘴道,“讓你幸災樂禍!”
風詣之淡定地化出一塊帕子,擦掉臉上的血,“還是這么會捉弄人。”
他絲毫沒有生氣,他的語氣竟有些無可奈何的寵溺意味?
岑暮曉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人真是古怪,讓人捉摸不透!
等等,他剛才是憑空化物了么?
怎么可能?傳說除了神靈,沒有人和魔能夠做到憑空化物。
應該是看錯了,可能他身上本就隨身攜帶著手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