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染眼圈微微一紅，臉色瞬間冷沉下來“我學(xué)她？你搞錯了吧？”

她拿起風(fēng)詣之的手，放在自己臉上，“你不是就愛我這張臉嗎？如果沒有我這副好皮囊，你會愛上她？”

風(fēng)詣之滿臉嫌惡地抽回手，踉蹌起身走向房內(nèi)。

莫染站在他背后，眼中盡是怨懟，聲音幽幽傳來“你別忘了，說愛你的人是我，和你親吻纏綿的人是我，和你共度春宵的人也是我，而不是一個虛無縹緲的魂魄。”

風(fēng)詣之驟然停下腳步，她說的一個個字如同一根根針鉆進(jìn)他的耳朵里，刺得他頭痛欲裂。

他慘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痛苦的神情，一手扶住門邊，一手捂著眼睛，顫道“別說了……”

莫染走到他面前，握起拿開他的手，看著他空洞失神的眼眸，道“你以為張顏她愛你？她要是真的愛你怎會輕信白澤而不信你？她要是真的愛你怎會不顧你的安危也要伐了神木？她要是真的愛你怎會舍得一而再再而三重傷你？”

風(fēng)詣之心頭布滿愁云，襲上一陣揪心的疼痛。他無力答話，他無法肯定地說張顏是愛他的。

那顆心明明就已經(jīng)停止跳動了，為什么還會這么痛……

冥王曾不止一次地對他說“扶桑，從你為她生出心臟我就覺得不對勁，你本不該有心，這違背了天理自然，這一定是你的劫！她是你心中的魔障，你會入魔，你會萬劫不復(fù)的！放下她，回來吧！”

或許，他真的不該對一個本不屬于這個世界的人動情，更不該為她生出一顆心。

倘若她一心一意待他，他可能不會有劫難。

偏偏她沒有。

他怪她嗎？可他又有什么理由怪她？

誰規(guī)定愛一個人就必須得讓對方付出同等的回應(yīng)？

他吃力掙開莫染的手，笑得凄涼，很快卻似釋懷了，淡道“她不愛我又如何，我愛她就夠了。”

莫染言之鑿鑿“她抱你、吻你、和你表白的舉動都是受了我的影響，你當(dāng)真分得清你愛的人是誰嗎？”

風(fēng)詣之臉上霎時失去所有神采，恍惚中對自己的心意產(chǎn)生了一絲懷疑，卻仍是執(zhí)拗地?fù)u頭“我愛的是她，你早就死了，你不可能影響她的思緒！”

眼前的女孩真的了解他，每一句話像是一刀一刀正中他的痛處，他只能忍著疼，把每一把扎在他心上的刀一點一點拔出來。

但是，拔出來傷口仍是在的，他安慰自己的話是那般無力，根本無法治愈他的傷口。

莫染冷言質(zhì)問“我不能影響她？那你告訴我，她一個異世界的人，為何會對我們這個世界的魔心存憐憫？為何會對傷害魔的人族修士痛下殺手？為何又會對我娘親的死因如此上心？”

風(fēng)詣之一下子慌了神，渾身發(fā)抖，“你不是她，你也不是莫染，你是梼杌！”

莫染進(jìn)屋坐下，悠閑地往床上一趟“我說得對不對，等我睡著，你大可用神入術(shù)進(jìn)我腦海里看看，五百一十九年了，梼杌的元神早已在我體內(nèi)消亡，你何苦自欺欺人？”

躺下之后，她又突然起身，“哎呀，我忘了，你沒有靈力了對吧？無法使用神入術(shù)。你看看你，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她卻恨你，值得嗎？”

她嫵媚一笑，指尖劃過他的臉，輕聲呢喃“和我在一起吧，我會好好珍惜你的。”

風(fēng)詣之捏住她的手腕，甩向一旁，體內(nèi)不斷翻涌著怒火，他極力克制，聲音壓抑“瓊林在哪？”

莫染撅了撅嘴，“你找她干什么？你不會還想和她履行婚約吧？”

“我再問你一遍，瓊林在哪？”風(fēng)詣之雙瞳血紅，眼里閃著一團(tuán)無法遏制的怒火，伴著這聲怒吼，他的周身頓時黑氣繚繞，黑霧籠罩了整間屋子。

一道道黑氣向著莫染身前竄去，化為山一般的壓力，壓得她無法喘息。

她捂著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