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暮曉停在院子外,拋出一個透明結(jié)界將陸離護住,結(jié)界外不斷有黑氣飄來撞在結(jié)界上。
陸離隱約能猜到她想說的話,只沒心沒肺地笑笑“看來我真的易招邪祟。”
岑暮曉勉強擠出一個微笑,看向他,直白地說“陸離,我很感謝你九死一生化身成龍來到我身邊。但是,我喜歡風(fēng)詣之,所以我不能接受你的好意。”
她喜歡風(fēng)詣之的這份心意她都沒告訴過風(fēng)詣之,她沒想到自己就這般脫口而出了。
陸離心中一沉,低聲道“可是他有莫染了。”
岑暮曉黯然地一笑,挽著腰間的香囊細(xì)繩子,嘆道“我心里清楚我和他是不可能的,我卻沒辦法一下子把他忘掉。”
陸離直直地望著她,斬釘截鐵“我可以等。”
“你很優(yōu)秀,你是龍啊,我只是普通凡人,我實在不值得你為我犧牲和付出。”
她認(rèn)識陸離時,他就對自己的身份格外驕傲,如今在她身邊當(dāng)個靈獸實在不符合他的身份。
龍有傲骨,他本不該如此卑微。
她思量了下,道“你回去吧,回到樂都山,回你師父身邊,跟著我太委屈你了,你沒必要……”
一句話未說完,陸離拔下頸部的一片龍鱗,拉起她的手劃了一下,道“對不住了。”
她手上刺痛,鮮血迅速融入龍鱗,片刻后,龍鱗化為一縷金光鉆進她手中。
她含著被劃破的手指,吮了一口“你這是干什么?”
“這是我的逆鱗,以后你便是我的逆鱗。”陸離摸著頸部上血淋淋的傷,痛得嘴唇微微顫抖,“你休想甩掉我,從今往后,你在哪我都能感應(yīng)到你,都能找到你!”
“你這是何必!”岑暮曉無奈地嘆氣,研究好半天怎樣將龍鱗取出。
她挽起衣袖,看著金光在她的經(jīng)脈間飛快游走,她手上的傷口在愈合,龍鱗已完全融入她的血脈。
“別找了,你我已結(jié)成血契,除非你殺了我,否則龍鱗不會從你體內(nèi)消失,我便能時刻追蹤到你,抱歉,我只能用這種方式留在你身邊。”
陸離的衣襟被鮮血浸染,他臉色頓時煞白,膝蓋一軟,癱倒在地。
“陸離!”岑暮曉蹲下,他捂著脖子的指縫間全是血,她拿開他的手,他的脖子上有一塊血肉模糊的傷口,龍鱗摘下相當(dāng)于剝皮剔骨。
文軒推門出來,見此情形驚道“你們這是?”
“幫我扶他進去。”
兩個人攙扶著陸離進屋。
岑暮曉悄悄嘆氣,這條龍?zhí)珗?zhí)著,她已經(jīng)把話說得清清楚楚了,卻沒想到他會為她傷害自己。
龍的逆鱗,觸之必死,他自己剝離逆鱗,會不會死?
是不是她的話說得直接讓人接受不了?可是她對他沒那意思,不說出來又不妥。
她確不能認(rèn)同陸離的感情觀,如果真的喜歡一個人,自是要尊重對方的意思的。
強扭的瓜不甜,她已然成了這個瓜,著實令她挺煩惱的。
“能不能請你們幫我個忙?”
文軒心領(lǐng)神會,立即道“你先走吧,待他傷好了我送他下山。”
岑暮曉會心一笑,不愧是活了六百多年的窮齊,察言觀色的本事了不得,她還沒開口便猜出她和陸離之間的糾葛。
她拱手一揖“多謝。”
話說開了,陸離卻沒想開,兩個人分開一段時日,讓他多想想,說不定就改主意了。
她剛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素情對她說“岑姑娘,你和風(fēng)公子之間一定有誤會,我看得出風(fēng)公子是在乎你的,不然他也不會替你頂下解除文軒封印這個罪名。”
岑暮曉攥著衣裙,心里很亂,她和風(fēng)詣之之間何止是誤會,不是一兩句話能說清楚的。
素情上前,搭著她的肩膀,道“他把我們安置在這里并非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