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暮曉抹了抹眼角費勁擠出來的眼淚,道“阿顏自知卑賤,本想著此生能隨侍魔尊左右乃三生有幸,但事已至此,阿顏只有離開魔宮了,天大地大,總有容身之處。”
玩一玩欲擒故縱,順便挑撥一下風詣之和莫染的關系,試試他是何反應,便能得知阿顏在他心中是什么位置,但愿別玩脫了。
看著她浮夸地演戲,風詣之無奈地悄悄嘆氣,溫聲道“有我在,誰也別想動你,你想留下就留下,想走就走,隨你。”
岑暮曉一愣,這意思是她可自由出入九黎迷霧法陣了?
她本想好了一套說辭能讓風詣之改一下九黎陣法,她便能悄無聲息地瞬行回去華山報信。她還沒開始她的表演,他就自己上套了?
她呆呆地看著他滿眼寵溺,心里泛起了嘀咕,是不是她低估自己的魅力了,她把他睡服了?“幸福”來得太突然,她反而不知如何往下接了。
風詣之深深地注視著她,誠摯道“我會對你負責的,等我忙過這一陣,我們就成親,可好?”
岑暮曉下巴都快掉下來了,大為吃驚地“啊”了一聲,腦子里懵懵的,眼前全是粉色泡泡,然后心臟冷不丁又被咬了一下。
一天被咬這么多次!臭男人,總有意無意地撩撥,該不會發現她身中絕情蠱,故意的吧?
這就求婚了?他是不是太上套了點兒!她不禁有點懷疑自己昨晚做了什么,是不是無意間用了惑心術迷惑了他的心智。
“啊什么啊?”風詣之上前勾了下她的下巴,將她的嘴合上,正了正身,略帶威嚴的語氣說道“本尊說要娶你,你不愿意?”
岑暮曉嘴角一抽,恍然道“你沒開玩笑吧?你有夫人了呀!”
風詣之有一丟丟哀怨,氣她果然什么都不記得了,又重復一遍“昨晚就跟你說了,我和她什么都沒發生,只是做戲,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岑暮曉在心里嘀咕“你這么厲害,哪會有苦衷呢?怕是心甘情愿的樂趣吧。”
經過這些天她的留意,風詣之和莫染確實不像先前她所知的那樣兩情相悅、琴瑟和鳴。
倘若二人真是情意濃濃,莫染又何必用春藥勾引風詣之呢?
她想不通他們之間發生了什么導致他們的感情貌似出現了問題,不過對她來說是件好事。
他們越疏遠,她成功殺掉莫染的可能性就越大,最好是能借風詣之之手除去莫染,當然,這并非一朝一夕可達成的,需得慢慢謀劃。
她得在殺掉風詣之和莫染之后全身而退,九黎這么多魔兵,她不能硬碰硬。
她現在越來越覺得自己像個綠茶似的第三者,沒關系,只要能報仇,無所不用其極也理所應當。
“好。”岑暮曉思索片刻,一把抓住他的手,雙手握住他微涼的手,笑吟吟地說“魔尊看得上我,是我的榮幸,此生我必生死相隨。”
風詣之明知她說這話另有目的,并非真心實意,卻仍是想握住這片刻的溫馨,輕聲問道“生死相隨?當真?”
岑暮曉點點頭,眼神裝得自認為無比誠懇“我本就無家可歸,從今往后,有魔尊在的地方就是阿顏的家。”
風詣之抿唇一笑,試探道“你先前不是說已有婚配,嫁給我沒關系嗎?”
他想看看提起易殊歸,她會作何反應。也許,她演著演著心里是有幾分認真呢,只要她有幾分認真,哪怕是半點也好啊!
“我……”不提這茬岑暮曉還可以沒心沒肺地投入自己的復仇計劃,想起易殊歸,她忽然頓住,笑容驟然消失在臉上。
她和風詣之有了夫妻之實,算得背叛了她與易殊歸的婚姻,而且風詣之還害死了易殊歸的父母,若他泉下有知,該多失望。
她在心里默默道“殊歸,對不起,這一次你就先原諒我,待到大仇得報,我再到墓碑前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