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軒驚了一下,魔神之力毀天滅地,能輕易掀翻一座山,居然無法奈何一塊石頭似的種子?
這是怎樣一塊堅固的石頭?
很快,他發現不是魔神之力毀不了甘木種子,而是每當風詣之動用魔神之力試圖捏碎甘木種子時,魔神之力似乎主動向他掌心外擴散開。
他喃喃:“魔神之力不愿毀它?”
風詣之放下甘木種子,吹了吹杯子里的熱茶,淡道:“正是如此,不瞞你說,我并非魔神,我不能完全掌控魔神之力。”
文軒又是一驚,沒想到風詣之如此坦白地承認自己不是魔神,也側面說明風詣之確實信任他,不怕他將這個秘密抖出去陷他于危難。
“那我試試?”
既然魔神之力毀不了甘木種子,那試試用普通的力量呢?
這一次,它該不會再次化為真人讓人不忍毀掉吧。
文軒拾起甘木種子,幾乎動用了全身的魔氣,面前的桌子都顯出裂痕繼而碎裂,而甘木種子仍然完好無損。
這可怎么辦,毀不掉,種不了,只能藏起來了?
“算了,或許它還有用。”風詣之收起甘木種子,甘木種子卻在此時光芒大亮,刺目的白光閃得他幾乎睜不開眼。
他的意識像是被困住了,無論他揉眼睛,還是閉眼再睜眼,入目都是一片空白,耳邊刺刺的響聲來來回回。
白,只有白。
這甘木種子到底是什么東西,居然能讓他毫無抵抗能力的中招?
“魔尊!魔尊,你醒醒!”
他聽見文軒在叫他,聲音越來越遠。
他暈過去了?
可是,他不知該如何醒過來。
他漫無目的地走在空白處,準確地說,不是走路而是像一縷游魂飄浮著。
他這才確定,他的意識被甘木種子拉進了這個滿目皆白的地方。
“滄海聚,往事追。”
有人在念回溯法的口訣?
他朝著聲音處前進,滿目白色忽然被點燃,火光四起,白色燃盡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輕塵教駐地所在的花海。
他立時反應過來,他的意識被人用回溯法牽扯進來了。
可為何是輕塵教?難道是玉茯苓?
他剛想邁進輕塵殿一探究竟忽然聽見有人在喚他——
“詣之,你在嗎?”
“扶桑,桑桑,我的桑桑,你在嗎?”
這聲音他再熟悉不過,他見鬼似地想要逃離,他不愿見她,他已經死心了,他這輩子再也不要和她牽扯不清了。
他自以為他跑出去很遠了,卻仍然能聽見她的呼喚——
“我錯了,我是來道歉的。”
“你理理我,行嗎?”
“師父,師父父?你理一下我嘛!”
他不受控地落在她身前,說話亦是身不由己。好像出自他之口,又不像是他會說的。
此時的他恨她入骨,他怎會因她的三言兩語原諒她?
這不是他,這一定不是他!
他無法自行離開,他立時意識到這里的他是某個人記憶中過去的他。
岑暮曉動用回溯法找過去的他干什么?就為溫言軟語地哄他?
若是真的知道錯了,為何不親自到九黎找他?找別人記憶里的他有何用?尋求自我安慰么?
“你就當我懦弱,暫時不敢面對真實的你,但我向你保證,待我殺掉真兇,我就去九黎找你。”
真兇?呵,果然有她的目的。
果然不是特地來找他道歉的。
她接近他,從來都有她的目的,從來不是單純地想見他!
他冷眼看著她故意抖落自己的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