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暮曉親昵地靠在他肩上,覺得兩個人的距離還是不夠近,她索性橫坐在他腿上,雙臂勾著他的脖子。
她的眼里含著一潭春水,她視線不移地看著他,輕聲說:“哪有,我說的都是實話,以后天天換著花樣說你聽。”
扶桑怕她摔下去,緊緊地摟住她的腰。
當然此擔憂是多余的,憑她的本事摔下去該擔心的怕是地面會被砸出一個坑。
太子昊仰頭望著這兩個大半夜有床不睡上房頂看星星的人,不禁嘴角上揚啞然失笑,他抱了抱自己的手臂,仿佛吹來的晚風都是黏膩膩的,叫人肉麻得不行。
太子昊抬手一揮,漫天的螢火蟲和銀色蝴蝶成雙成對地飛舞起來,在旸谷偌大的月亮和星星的照耀下各個晶瑩透亮,美得如夢似幻。
岑暮曉伸出手指去觸碰蝴蝶,一只銀光閃閃的蝴蝶停在她的指尖,她贊嘆一聲:“哇,沒看出來太子殿下挺會造氣氛呀!”
太子昊微微一笑:“不謝。”隨后瞬行不見身影。
岑暮曉對太子昊的好感值蹭蹭蹭地上漲,可能他從小便出入旸谷,因此他和扶桑一樣好相處,今日一見,這小孩還非常有情調,而且腦子轉得也快。
想必他早就猜到望舒便是扶桑,卻一直沒拆穿,嗯!這小孩將來必有大作為,等帝俊下臺,換他做天帝,天上人間定然不會像現在這般禍事不斷。
“你想看,其實我也會。”扶桑淡淡地說,似是對自己沒太子昊浪漫而懊惱不已。
“沒有沒有,我只想看你,看你就夠了。”
岑暮曉連連回頭望向他猶比星星更亮的眸子,她細致地撫著他的脖頸,動作溫柔至極,宛如春天的清風拂過。
她不知不覺在他懷里睡著了,她早上醒來時發現自己在床上,而旁邊不見他。
她心里驟然一緊,心慌得跳快了好多下,她迅速掐訣換好衣服,剛準備推門,扶桑先推開門進來了。
他一襲白衣踩著晨曦的微光進門,白得耀目,仙得奪人心魄。
“先用早膳,吃完我們去平江城好不好?”
岑暮曉的目光都在扶桑臉上,聽他這么說,她才注意到他手上端著個木制托盤,托盤上放著幾道小菜清粥。
偏偏這么個小仙男端著幾盤菜和粥,仙氣中平添了一點煙火氣,有種仙人被迫臨塵的感覺。
他大清早的起來去做早飯了?這么貼心呢!
不對,卯時已過,他不是扶桑。
扶桑才不會纏著讓她帶他去平江城。
她是答應過望舒要帶他去平江城的,他睡了兩個月,她倒是忘了這茬。
她明知望舒就是扶桑,卻難掩失落,她不懂自己為何會厚此薄彼,分明不都是扶桑嗎?
所以她更愛的是小狼狗人格的扶桑?她也想不明白。
原來,她總覺得望舒和扶桑像,可經過這幾日認真地對比之后,她發覺望舒和扶桑是有一些區別的,除了對待男女之事的態度天差地別,他們的性格也有細微的差別。
望舒陽光稚嫩傻氣,而扶桑更穩重成熟,且明媚中卻帶著幾分讓人心疼的憂郁氣質,恰恰是那幾分憂郁是望舒學不來的。
人就是這樣不容易滿足么?扶桑人格沒出現時,其實她都已經把望舒當成扶桑對待了,可自打扶桑出現后,她心里便不由自主地有了比較。
一個是幼年版扶桑,一個是成年版扶桑,相比之下,她貌似更喜歡成年版的扶桑。
岑暮曉原本喜滋滋的眼神暗了下去,望舒不瞎不傻,是能看出來的,他垂下睫羽暗暗失落,只片刻他便又恢復神采,他的笑容浮在臉上,聲音卻有點脆弱:“多少吃點吧,如果你不想去平江城,那我……那我們就不去了。”
“去,帶你去。”岑暮曉爽快地說。
她坐下來,拿起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