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大磐點頭肯定道“當然是找你,江南有紅衣托我送信給你。我這堂堂徽山老祖宗都快成了他徐家的郵差了。順道又趕上了老掌教羽化,順帶上柱香。”
說著軒轅大磐自懷中捏出一封紅色信封,上面金黃印泥封邊,印泥中間小巧刻著脂虎二字。
洪洗象撓頭的手不動了,整個人僵在了原地。年輕道士太久沒聽到過那紅衣現(xiàn)在的消息了。
徐鳳年那位北涼世子殿下前幾日在武當山絮絮叨叨,倒是說了他那位大姐的許多。不過都是陳年舊話。
當年,他十四歲。每天就在武當山上騎牛想著參悟天道。再與二師兄陳繇習道德戒律,與三師兄宋知命請教丹鼎學說,與四師兄一同研究玉柱心法,看五師兄練劍。自己閑來無事再逗弄逗弄地上蜘蛛螞蟻,聊有趣味。
直到有一襲紅衣上山。
只是一面,就令這位被掌教王重樓那位一指斷江的大真人譽為武當當興,興在洗象的年輕道士。念念不忘。甚至是耽誤了掌教師兄王重樓給他布置的功課。
一見鐘情,大抵是如此。有如是洪洗象與徐脂虎前世的緣分。只一面,兩人皆生情。紅衣愛這個小道士,小道士更愛紅衣。
數(shù)周后,紅衣下山。他跟在后面,直至山腳。那紅衣喊他要不一起。年輕道士抬頭望著頭頂呂祖留下的四字牌匾羞赧一笑,終是搖了搖頭。
武當當興,還未到下山的時候。
紅衣不是那拖沓的性格,見到小道士搖頭,上馬車便走。
那天,年輕道士在山底。望著紅衣離去車馬,站了整整一夜。這事第二天倒成為武當諸位師兄的談資,每每提及都讓這年輕道士雙臉漸紅,不好意思言語。
殊不知那天有紅衣,離了武當范圍便停車。北涼車隊在深山路中央等了整整一夜。
再以后是數(shù)年,再相見紅衣說她要遠嫁江南,再不相見了。
過了幾天他壯了膽子跟大師兄說要下山,大師兄當時好似與人剛打斗一番,衣衫不整問他還回不回來了。
他沒說,他從不說謊。可大師兄依然不生氣,只是說小師弟等會兒,等大師兄修成了大黃庭,你便下山去好了,當年師父要你做天下第一才準下山,是騙你的。這么大年紀的小伙子了,總待在山上跟一幫糟老頭廝混,的確不像話呀。
他便耐著性子等到了大師兄王重樓修成了大黃庭。可等到王重樓修成大黃庭,他自己倒是不敢了,蹉跎至今日。每每走到山下,也只是看看呂祖牌匾,看上幾個時辰到眼花,再回山上。
這樁緣分,軒轅大磐想干涉過。被剛好下山的王重樓攔住。當時沒能直接將這個年輕道士偷偷拐走。
這獨屬于洪洗象的情,冥冥之中,別人干涉不得。哪怕是他軒轅大磐。
“喂,你要不要,別發(fā)愣啊!”軒轅大磐伸手在年輕掌教眼前搖了搖。神情不滿道:“你們武當山怎么盡出這么愣的?上次我來搶你,王重樓也是愣,兩句沒說完就要和我打架。”
洪洗象這才回神,鄭重接過信封。壓著心中的激蕩,當著軒轅大磐的面,他也實在不太好意思就此揭開查看。
洪洗象再輕輕將手中信封收入道袍袖中口袋。恍然大悟開口道“原來當年是前輩上山與掌教師兄打斗一番。”
軒轅大磐翻了個白眼,他看出了這位年輕掌教此刻的心不在焉。一身精氣神怕是全去袖口信里頭去了。“按道理說我是脂虎干爹,還算是你個長輩,咱倆就在這吹風?還帶不帶我去上香了?”
“哦哦哦,前輩是她的長輩,和貧道來。上香直接去蓮花峰頂便可。”洪洗象忙不達跌擠出個笑臉伸手相迎。
軒轅大磐搖手,一陣無言道“算了算了,你自看信去罷。蓮花燈就這么大,上次也來過,我自己去上柱香。”
洪洗象稍稍點了點頭,轉(zhuǎn)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