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騎白馬上的趙楷皺了皺眉頭,自言自語道“察覺到了?”
言語之間,他面前蘆葦蕩前洞開一道缺口,數十柄桃木劍自缺口內飛速掠出,風聲呼嘯,每一劍都有接近三品高手全力一擊的能力,他再輕疑惑開口道“這九斗米教陣究竟是布置了多大?這么遠也能撲殺到?怎么就被察覺到了?”
擒賊先擒王,老道士魏叔陽自然深諳此中道理,四尊符將紅甲人他身下用陣勢困住一尊,呂錢塘面對金甲,舒羞,楊青風同對付一尊木甲,三尊露面,那還剩下一尊未曾露面。要么在主人身邊維護主人安危,要么便是埋伏在這九斗米教劍陣之外,或是埋伏在大地之下。位于地上劍陣內便是他老道士的天下,花費這么多手腳布置出來的陣勢,攔不住四尊符將紅甲人合力,可逼的甲人從暗中現行還是綽綽有余的。
發覺到了主人所在,只一出手老道魏叔陽便將布置陣勢的桃木劍盡數用出,務必是想要一擊之下,哪怕有一尊符將甲人保護,也要讓那操控之人挨上一劍。至于說這操縱符將紅甲之人是否實力滔天,有那一品的實力可以無視劍陣中的桃木劍齊去,老道魏叔陽望著撕開的蘆葦蕩中顯現出的那騎白馬年輕公子的身形樣貌,目中有笑。
真要是當年活刮四大宗師之一的韓生宣出手,或是別的一品境界高手,何必在蘆葦蕩中躲躲藏藏布置符將紅甲人挨個出手?干脆一起上罷了,一品高手跟著隨手一擊便能將他們四人盡數屠戮。然后自有在陣勢外正冷眼旁觀的靖安王的精騎去解決剩下的世子殿下。
這幾十支桃木劍只要是有一支能夠命中,他魏叔陽能保證重傷了這位年輕公子哥,讓這幾尊符將紅甲人缺了動靜,再沒了操縱之人。
趙楷身邊沒有出現剩下的一尊符將紅甲人,年輕公子哥錦繡華袍一甩,騎在白馬之上沒有半點的害怕。在他的身前出現一條手臂長的四腳小蛇,豎直著身子,張開嘴用誰也聽不到的聲音叫喚了一身。
數十支桃木劍應聲自天上墜落,再不受老道魏叔陽的控制,布置一夜消耗頗多的劍陣也是跟著爆碎,虛空之中有數百張符箓浮現,自燃成灰緩緩落地。
老道魏叔陽笑容還未去,面若死灰。他望去,那年輕公子哥起身下馬,雙手抱拳,對著身側蘆葦蕩輕輕做了師禮。口中敬重言出三字道“二師父。”
身側蘆葦蕩有一位龍虎山黃紫道袍天師開路,緩緩走出幾道人影。位于最中,有一位身著離陽大貂寺服,面向還算年輕的男子,這人老道魏叔陽豈不認識?跟著徐驍數次在離陽見過這位了,權傾朝野的離陽最大的貂寺,人貓韓生宣。
這人貓韓生宣怎么來了?親自下場對付世子殿下,真的不怕正在京城的徐驍以大柱國的頭銜,以死相逼換他韓生宣去死?或者說今日這場圍殺,本就是離陽王座之上那位布下的局,寧可逼的北涼三十萬鐵騎叛國,與北莽同南下,也要殺了徐鳳年與徐驍?
真是這樣他們幾人包括世子殿下徐鳳年,自然無生還的道理。哪怕是老劍神李淳罡,在韓生宣面前怕是也難帶著徐鳳年全身而退。
韓生宣身邊西域來的那位大觀音盈盈玉臂之上纏繞的四腳小蛇不見,這一聲破滅劍陣的功效自然是這西域大觀音的四腳小蛇發威。誰看起來都只是以為這是個裝飾的四腳小蛇,竟是有這般大的功效。
韓生宣微微皺眉,嗓音有些尖聲細氣惱道“特地與你加急信件,讓你不要來此處,你倒好。不聽勸,還是過來了。”
公子哥有些羞澀低著頭,也不言語,任由著他的二師父責怪,自己這位二師父對別人動不動就是剝皮抽筋的手段,對他是真的好,每次氣惱了他,好生聽著責罵兩句,也就過去了。
不出趙楷猜測,在這蘆葦蕩之中當著外人面,韓生宣沒再多責備他,只是略有深意的望了正兩眼觀天的趙黃巢一眼,再掃視向已經面露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