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權,還沒到王府吧。怎么停了?”靖安王趙衡警覺開口,本該是鬧市不斷地襄樊城街道,此刻在他的耳中,竟是無比的安靜,連一點鳥雀的聲音都沒有。
轎外,有紫袍人獨立于外,身邊和橫七豎八倒著所有靖安王府的護衛,都沒有見血,面色鐵青,皆是中毒而沒有了呼吸。出門之時,找舒羞要了一罐南疆的毒物,如今正好是派的上用場。
將手中還余著半罐的毒物收入袖口之中,軒轅大磐呵呵一笑,向著簾子微動的轎子,輕輕鞠了一躬。“趙王爺若是還是二品小宗師的修為,殺你不難,可要防止打斗聲出現意外,還是有些困難的,可既然王爺自毀長城,破了這一聲修為去灌頂,就怪不得本老祖抓住這好容易來的機會了。”
轎子之中沉重的咳嗽之聲不斷,趙衡喘著氣面目猙獰,隔著那一道門簾,死死盯著外面隱隱戳戳那一道人影。“要殺本王?徐鳳年是感覺還不夠?當街之上殺本王,別說是世襲罔替沒了,這天底下哪怕是徐驍也保不住徐鳳年一條狗命!”
軒轅大磐拍了拍手掌,嘴角輕劃起一絲弧度,緩緩道“徐鳳年?王爺既然猜的這么妙,還是當個糊涂鬼吧。做壞事最忌諱啰嗦,王爺,本老祖也就不啰嗦了,王府那里,會按照王爺的安排,繼續走下去的。”
又是一陣沉重的咳嗽之聲,轎子之中靖安王手捏著陸詡,在目盲棋士的手心寫出快跑二字,斷斷續續說道“老祖,你到底是誰?吳家劍冢?東岳劍池?朝廷要殺本王?本王死不足惜,世襲罔替,世襲罔替!”
軒轅大磐一步踏出,縮地成寸般來到轎子之前,身側帶有一絲卷風,掀開了轎門上掛著的簾子。
一手成手刀造型,向著轎子之內插去。只是行進了一半,軒轅大磐收手,向后退了半分。一手保持著手刀姿勢,一手抬起支撐著簾子,望著轎子內。
轎子內部,靖安王瞪大著雙眼,眸中還有一些不可置信,已經是沒有了呼吸。嘴角有些干澀還在有意無意的動了動。手指再稍稍動彈了兩下,無力垂落,再也不動。
身后目盲棋士陸詡手中不知何時已經出現一把涼刀,深深插入靖安王趙衡的肺部所在。血液不曾直接噴濺而出,身外看不到絲毫。只見陸詡另一只手在趙衡深上摸索,直到這位靖安王的嘴邊,捂住了這位王爺的嘴。
刺肺部,人身體內血液不會如直接刺心臟般噴濺而出,反而過段時間后,血液會從食道中反溢出。自口鼻之中噴濺,這目盲棋士,對這等殺人手法,了解的倒是著實精妙,呆了軒轅大磐一臉。
坐于人身后,沒半點武藝,還是雙目失明。一匕首繞到正面,刺穿人肺部,再冷靜捂住口鼻。要是設身處地換個位置,軒轅大磐若非來這江湖闖蕩數十年,見過了那些血腥廝殺,也是做不出這般冷靜。
天庭的情報之中,這位目盲棋士陸詡是個棋士,只是個棋士。從未殺過人,便是殺雞也要身邊仆人代勞。
嘆了口氣,軒轅大磐對著身后搖了搖手,整個人進了轎子之中,放下簾子,伸手給這縱橫天下的離陽藩王合上了眼睛,“先生真讓我震驚,好大的膽魄。一代藩王,就這么死了。若傳出去,先生足以自傲了。先生就不怕來的不止是我,還有別人看到?”
陸詡任由刀插在靖安王身上,一手緩緩松出,也不轉頭望向聲音發生處,反而是靜靜坐著,冷靜道“投名狀而以,既然軒轅大人用一枚銅錢選擇了陸詡,陸詡進了大人這場大局,便是大人的人了,沒有個投名狀,陸詡思慮再大的心,也不會有人會將王府交到陸詡手上。而被別人看到,我想謀劃藩王這等大事,不會有人帶上別人來一起。來了,也一定是極其親密之人。大人不怕,陸詡亦是不怕。”
轎子外面有人抬起拾掇之聲,周邊又在這一瞬間恢復了喧囂,聽得幾聲甲胄叮當響聲,轎子又被人抬起,向著靖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