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小門緩緩打開,軒轅大磐身著紫袍緩步而出,在院落正門外,塵土飛揚,接近百余盧府家丁剛剛戰立定住身位。
無人身著重甲皆是布衣前來,手持江南兵備道統一的橫流砍刀。在陽光之下閃光熠熠,這等砍刀也就江南軍隊使用,鋒利不及北涼刀那般,只是一次用力撞擊便會出現豁口。
但勝在重量輕,刀身偏軟,江南潮濕,水汽深北涼刀雖號稱尖銳離陽第一,可到了這江南難以防止生銹,不出幾年便會銹跡斑斑不能再用。
不過在對戰時再被詬病,這也是軍中兵器,能被盧府家丁全部裝配,也能看出這江南第一大世家盧家的不俗。
最后兩人直身而立,背負雙手其中一人正是之前探查盧友佳時出現的那位四品高手。身邊圍了一圈數十人手握弩機,其中弦線繃緊,三連發的弩箭已是全部上膛。
回頭,對著裴南葦做了一個止步的眼神,軒轅大磐轉身伸手拉住兩邊門框,將院落小門慢慢關上。再轉身,面對著身前百余手執江南橫刀盧家家丁,軒轅大磐輕聲笑道“也太看不起我了,區區數百號人身不著甲,最高兩個四品高手帶隊,數十把北涼弩,便敢過來圍殺?你們盧家還真是小氣,跟富甲離陽的名稱比起來,也太對不上了些。”
盧家供奉停步,駐足望著出門直立的那一紫袍身影,門內隱約能見到那一個頭戴白紗斗笠的女子,他嘴角輕抬,雙掌不斷摩擦森森然道“在陽春城中,當街將我盧家子弟毆打成重傷,十年來你也是第一個,盧某習武至今,還未殺過四品以上的高手,今日你便是三品巔峰,我盧家也會將你誅殺。”
軒轅大磐向前走了幾步,與最前方的盧家家丁只是一步之遙,胸口直對著刀尖,目光望著那位盧家四品境界的供奉,出聲道“我就很好奇,你們盧家出門打架前都不帶查查的么?若是王仙芝或是曹長卿打了你們盧家人,你們也這么興致勃勃的來圍殺?”
盧家那位供奉抬手,冷聲道“最起碼你不是,那般高手不會做這等當街毆打別家后輩子弟之事,束手就擒,隨我回盧家祖地認罪,等家主定罪,或者就地被斬殺,我給你兩個選擇。”
“你不知道,我認識的很多人就都喜歡欺負后輩,比如我家隔壁有兩個姓趙的老不死,還有我還認識京城里頭一個姓韓的家伙,哦,其實大家都喜歡,只是沒事懶得欺負。我選第三個,我就在這地上畫跟線,隨你盧家來多少人。”
一語閉,軒轅大磐抬腳,用腳尖在地上沙土之上,畫了一條橫線,正是身后大門寬度。微微一笑,后退了兩步道“但凡盧家有一人能過這條線,我殺你們盧家主家一個人,對了,自從當年從龍虎抓了幾個鼎爐后,后山再沒上什么新人了,老的散了,少了些人氣,我不太喜,正好,聽聞江南出美人,這樣吧,只要有一人過線我搶你盧家一位直系女子。”
盧家供奉勃然大怒,他為盧家供奉,亦是盧家外房出生,豈能看著自己家族受此大辱?自腰間抽劍,他大喝道“二公子說的果然沒錯,不知天高地厚的無恥之徒,不光欺辱我盧家,道教祖庭都敢如此欺辱,上,抓活的,送去西市凌遲處死,剩下那個女子,抓回去給二公子處理。”
“無趣。”
軒轅大磐兩字回復,在為首第一個盧家家丁踏過橫線,他一腳踏地,滿地塵土掀起,成圓形飛天而上,位于他身前所有盧家家丁瞬時都是感覺胸口一悶,面色發白的望向軒轅大磐。
與身側另一位供奉對視一眼,那位盧家供奉面色大變,悄聲與之說道,“不好,不是三品,是個二品小宗師,快去通知劍仙。我帶人先攔著。”
“沒事,不用通知,盧白頡會來的。本老祖倒要問問這位棠溪劍仙,盧家子弟什么時候如此囂張跋扈了,去北涼,也沒遇到這般境地啊。”
本老祖,龍虎山,在盧家的地盤直呼棠溪劍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