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涼鳳字營的鐵騎到了,一直被護衛(wèi)在鳳字營中間的馬車也已是跟到了后方,緩緩停了下來。許久沒有遇到熱鬧事,馬車上的幾人也是逐一走下馬車。只有那靖安王妃裴南葦,說著不喜這些熱鬧,固執(zhí)的沒被姜泥給拉下馬車,聽聞了馬車下袁庭山那一句話也是好奇的挑起了馬車一側的簾子。
一雙美目打量了一眼被踩在腳下的袁庭山,便又回到軒轅大磐身上,眉眼之間不覺是彎了彎,這里倒是真的有些樂趣。跟著軒轅大磐出來這幾日沒王府里頭那般錦衣玉食,可一路上遇到的人人事事,比之他從前在王府見到的都多。
“軒轅家老祖宗的命令?小子,我懷疑你在這里無中生有。你見過軒轅家老祖宗沒有?就在這里犬吠。人家軒轅家老祖宗功高蓋世,江湖泰斗級別的人物,更是俠義無雙,會讓你這么個小嘍啰來強搶民女?還大張旗鼓截殺鏢車?”
軒轅大磐陰惻惻開口,嘴角勾起一絲,心中是殺意涌動。腳下力道再使了使,惹得袁庭山是再悶哼一聲,覺得五臟六腑都要被擠了出來。若不是還想再從這人口中套出一些個情報,他現(xiàn)在就要一腳讓這個無中生有的混賬東西知道什么叫四分五裂。
徐鳳年樂呵呵的看熱鬧,雙刀掛回腰間,眉眼樂得快瞇成一條縫,看熱鬧的不嫌事大。軒轅家老祖宗在自家地盤被當眾甩了這么一口大黑鍋,著實是百年不遇的熱鬧。
袁庭山話說了出口,自然是不帶收回去的,心里頭雖說恨不得將一腳踩在他身上的軒轅大磐剁成碎肉,可這形式比人強不是?總得說的個道理保命要緊。諂媚一笑,袁庭山畏畏縮縮道“馬車里頭兩個姑娘,當年軒轅家老祖宗出游時候就看上了。這幾年老祖宗顧著面子,為了江湖上的名聲,強搶民女這等事為了保密,都是小的給徽山辦的。干什么事都要講個分量不是,那位公子大可上前一觀,那車上絕對絕色美人兩人,值得徽山老祖宗親自派人下手搶的。”
“好個干什么事都要講個分量。”袁庭山這話說的軒轅大磐都想拉起那邊的簾子看看鏢師車隊里頭都是什么個絕色,能讓這被踩在腳下的袁庭山相信這謊話能騙得過去。松開了腳,軒轅大磐轉了一副笑臉繼續(xù)出聲道“不過我是深明軒轅家老祖宗為人的,絕對不會干出那等齷齪之事,不若你去掀開簾子告訴我,那里頭到底是什么絕色美人?”
感覺身上的壓迫感沒了,袁庭山才顫顫巍巍爬起來,爬起時才發(fā)現(xiàn)剛剛踩著他身子之人松腳時竟是封了他身上的內(nèi)力,一身功夫除了肌肉力道是半點使不出。
轉頭,那一邊鏢師隊伍還沒怎么動彈,北涼鳳字營騎兵便如般突進,沒有主子帶隊,百十余山賊四散奔逃,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逃命是逃不掉的,殺人用刀,那些跑的遠的久經(jīng)戰(zhàn)陣的北涼勁弩也不是吃素的。先行去逃命的二十騎都是跑出去沒多遠便連人帶馬栽在了小路盡頭。
只是百十息,小路之上便已經(jīng)沒了半個山賊活命,能喘氣的都不要想。邊塞作戰(zhàn)都是你死我亡,自然有負責補刀的,只要尸體全塊,要害部位都來上一刀。
“心疼自己人?”軒轅大磐目中寒光閃爍,那百十余山賊雖說都是武力不高之輩,可其中也藏著不少好手。要不是這次是被北涼精銳撞上,要徽山那些私兵處理起來也不是容易之事。
“江湖兒郎江湖死,死得其所。”
袁庭山喃喃一句,回頭尷尬道“只是怕回去不好交差,看這位大說的,人心疼倒是不怎么心疼。能死在精銳手下,是他們的榮幸。不過大人若讓我前去,那些個鏢師只怕不讓啊。”
軒轅大磐抬頭望向那方的鏢師隊伍,韓響馬比他干爹腦子是好使的多,北涼騎兵沖散山賊時壓著沒讓鏢師隊有任何的動彈。軍中割人腦袋領賞是看數(shù)量。殺良冒功也是常常的事。若是給了這幫看似官軍騎兵一點借口,只怕收割他們?nèi)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