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瞬間緊張,門外衛兵人頭涌動,無數銀甲衛兵自中門入,頃刻間包圍整個院落,刀劍全部出鞘,滿院一片肅殺。鳥獸再無聲!
這是要敲到底了。帶頭說話的老者內心輕嘆一聲,覺得自己這方與虎謀皮不知是對還是錯。
趙毅他想殺人?自然是不想。真對他們滿不在乎的話,便不會放他們進王府大門一步。那邊韓生宣半句話不說,擺明了看戲的姿態。由著趙毅將這場竹杠敲到底。現在表示的越狠,便是這位王爺胃口要的越大。
他報出的便是幾家商量出來的最多價錢,一點沒有敢與這位離陽大藩王藏私。這位是真敢于殺人的主。而他們沒有退路。只是進了這小院,想要反悔,就真的是得被清了。
咳嗽一聲,老者自作淡定,一身麻布衣在桌上蹭了蹭,繼續道“王爺莫要著急。這才是起步。不妨聽完。”
“海船雖是數量王爺不滿意,但與王爺平日見過的不同,皆是遠海能戰的大船。一般風浪擊不碎。在江面之上老朽敢放言,與樓船對撞少說也能同歸于盡。而其上水手近萬也皆是久經戰陣,對敵過無數海盜的好手。”
趙毅眉頭微微挑了挑。不是他所想的小船,這是大船。一船近百水手的大船。這些個商人無虧韓生宣給拉來后院。能幾天抽調出這近萬人的水手。若真是經歷過海浪,戰過海盜,不比當朝水師新貴的青州水師差到哪里去。
不過隨即,這位縱橫江南的離陽藩王手抬了抬,無數衛兵前進數步,刀劍鋒芒直指老者與隨行眾人脖處要害。
“這是我等能拿出的全部力量,都投入進來了。當然,王爺若是有船,我等商船上還能抽調來四千左右水手。雖戰斗力不算上佳,若是披甲之后,比不得王爺麾下精銳,但比一般人精通水性的多。”
老者看得清楚,懂得這位藩王是想將他們的老底子全炸干凈才肯罷休,一手捏紙,只覺得脖子處一片冰涼。有手持長劍的衛兵,劍尖已抵至他肌膚,毫不懷疑只要那位蟒袍男子手向下一個揮動,這劍足以將他茍活許久的性命拿捏而去。
“王爺不急,還有剩下的。我等另外湊出黃金七百二十萬兩,來作為此次王爺圍剿徽山的經費,另附帶四百萬擔上佳糧草,以水路運抵廣陵,純當我等此次的資助。王爺也不用再行多手段。我等之前運作兵部侍郎位置已是榨干了油水,這次家底盡數掏空。王爺無論再如何手段,我們也拿不出更多了。”
黃金七百二十萬兩,糧草四百萬擔。趙毅舉高的手緩緩放下。這報出的數字,令他也咂舌。目中貪婪一閃,舌頭伸出,微微濕潤了一絲嘴唇。四百萬擔糧草。廣陵王麾下軍隊號稱總共十萬,其實不過五六萬。還得養著最為精銳的背魁軍。四百萬擔夠他麾下所有兵馬吃喝三天了。
而黃金七百二十萬兩。離陽王朝如今國庫可有這么多銀錢?這是足夠養活十萬帶甲兵卒承平時日數年的軍餉。他王府內連著春秋時劫掠的無數財富,加上多年積蓄,也就這么多了。天下幾大藩王,在朝廷逐漸削藩之下,日子都不好過。
北涼王徐驍日常拿春秋劫掠來的財富補貼軍用。春秋諸國,幾乎都破滅于北涼軍的馬蹄之下,補貼的起,養起精銳兵馬來也耗用的起。其余幾位藩王卻是無能為力,朝廷削藩,由碧眼兒張巨鹿提議主持,削藩先削財。
各大藩王除了北涼王徐驍,與廣陵王趙毅,其余大抵之只是控制一城之地,兵力連連削減。廣陵王趙毅是當今天子同父同母的親兄弟。關系是極好,并且還肩負著鎮壓西楚余孽的重任,這才能年年得到朝廷賞賜,得以維持軍力不至于大幅下降。為此那位碧眼兒已是年年上奏朝廷禁止年年對于廣陵王的賞賜。關系再是好,那世襲罔替絕對是紅線,北涼王徐驍拿那文人頂峰大柱國頭銜換來的世襲罔替,他廣陵王趙毅,沒那么大功勞。
“何時能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