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老僧剛一步踏上山巔,還未來得及去瞻仰一眼那位當年自太安城內殺出,給他打的落下病根的女子劍仙,面前便是飛劍一步而至。
老僧頭痛道了一聲佛號,又是劍仙,這徽山真是極為難纏。本是以為上山收割,誰能料到迎面又是來了個指玄劍客?區區一個江湖門閥,怎么能邀請來這么多江湖一品高手,生生拖死了離陽這一片這么些好手?今日他們前來,太安城除了欽天監可謂是全空了。若不是篤定了那位曹官子本人就在徽山,離陽皇帝哪會這么放心大膽的將他們派出來?
以佛門大神通道出一句六字真言,剛落地的老僧飄然起身,一指點過,全身金光燦爛閃爍,匯聚于指尖。
只聞金屬碰撞的叮當一聲,飛劍聞聲戛然而止。只是即將向下墮落的瞬間,軒轅國器已是手握劍柄,劍氣自劍柄環繞盈溢,竟是沒有一絲一毫的溢出,抽劍,再出劍。
老僧再出指。指尖次次抵住劍尖,看的是神妙無比。閉關苦練多年的佛門一指禪今日里倒是大顯神威了。
二十多年前太安城那場大戰,王妃幾入陸地神仙,最后想來要搏命的招式,就是他楊太歲一指扛下了那劍仙一劍。若無楊太歲,便是吳素自身的能耐想要走,太安城其他人亦是擋不住的。只是最后來了那位蒙面的軒轅大磐,攪擾得當年太安城那場白衣案就成了一宗笑話。徐驍說王妃失蹤死了,太安城給那位北地藩王好一陣安撫。太安城也久尋找不到那位王妃的蹤跡。
再出劍,軒轅國器卻是在抵達老僧左胸口要害瞬間,手中劍恍然間改換出劍位置,斜指著上方,自老僧左肩上方一躍而出,手中之劍再度變換為馭使,左手成拳,硬是抵住了老僧變招迎來的那一指。
老僧面容古井不波,拳指一觸即收。肉眼可見在軒轅國器握緊拳頭的食指之上留下一道指印。再是清脆一聲叮當聲響,老僧不知何時一手已經放置于背后,食指金黃,與那脫手再回身背刺的飛劍碰撞而至。
不想這老僧竟是不止一指練就了一指禪,雙掌食指盡數是練就了一指禪的功夫,楊太歲輕笑一聲,緩緩道“老僧雖不再有當年境界,但你指玄,亦是傷不及老僧一寸的。施主無妨罷手言和。咱們有話好好說罷。”
軒轅國器踏地,剛剛成拳的左手食指生疼,右腳做力自楊太歲左身環繞半圈,馭劍回手于手,搖頭道“楊太師亦是擺脫不了國器。今日太師若是天象,國器那便退了。”
老僧苦笑一聲,分神防著軒轅國器,仰頭望向軒轅大磐道“軒轅老家主為何今日擺出如此大陣仗?不若罷手言和大家各退一步可好?”
“老僧在朝中還有些地位,不若老僧自中間撮合一陣,大家各自散去,也不枉今日一樁美談。”
軒轅大磐笑看這位三朝帝師在這無端打著玄機。也就那位北涼徐瘸子對著這老家伙還客客氣氣。照他的脾氣,這等當面一套,背后一套的老僧早一天遇到他就該被他一拳打到腦子都裂開來。
與徐驍說是多年的好友,轉頭說圍殺徐驍媳婦就去圍殺,還是下手最狠辣的那位,認識這樣的老友真是那位北地藩王倒了八輩子的大霉。
譏笑望著楊太歲光亮的禿頭,軒轅大磐揚聲大笑道“帝師想退到什么時候?是退到東海武夫來了再打,還是說帝師是想退到徽山外援撤了再調集離陽大軍出動一較高下?”
在場江湖群雄再度是議論紛紛,眨巴著眼睛同時望著那站立于桌前的軒轅大磐,今日吃的瓜真是一個比一個勁爆,徽山這么多大戰完了,按著這老祖宗的意思是還要來個東海武帝城那位王老匹夫?
夏侯家那位家主苦笑一聲,轉頭望向身邊那位同為金剛境界的魔門僧人道“今日老夫算是見過這輩子最大的場面了。若是天下第二也不期而至,老夫今日死而無憾。”
魔門僧人邪魅一笑,仰頭參悟天上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