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山山巔晨間山頂的雪花云霧早已是在天上幾大劍仙打斗過程之中盡數潰散而去,山巔戰場如今可謂是這天底下武林興盛以來最大的一次盛宴。當年齊玄禎降魔一路打殺到魔門總壇,遇到魔門八大護法,也只不過一位指玄教主,兩位一品金剛,四位二品巔峰的小宗師。一場大戰盡滅魔宗底蘊。那便是高樹露獨霸江湖以后最大的江湖亂斗。
白狐兒臉與那人貓韓生宣已是纏斗許久。初入天象,雖說是熟讀徽山歷代武學書籍,但白狐兒臉的招式水準比那一路春秋風風血血里殺出來的人貓韓生宣還是要差了太多。
雙刀盡數出鞘,也不知練得是何家的功夫,每一次雙刀揮動皆是一陣龍吟虎嘯。時而正握破軍勢無擋,便是三千紅絲在手韓生宣都得暫避鋒芒。時而雙刀反握,狀若螳螂,身法飄忽若神,令那三千紅絲幾穿身而過,再是不得傷了白狐兒臉身體分毫。
不過兩人都是皆有默契的逼的對方不再有換氣的功夫。只是一個主動,一個被動。韓生宣三千紅絲席卷天地阻隔天象那與天地共鳴而來源源不斷的天地靈氣。而白狐兒臉純粹是靠那修著自身深厚的天象功底硬撐,雙刀接連不斷,逼的面前這位最擅指玄殺天象的紅色蟒袍宦官無空換氣吐納。
韓生宣手腕急速抖動,三千紅絲乎作紅蓮狀,乎化為海棠,他獨于紅絲之外,而白狐兒臉雙刀無論是變招再快,再是如何左突右沖終究是免不了被那三千紅絲困鎖于內部。
那處戰場自外向著看去,只見韓生宣在外,而身前五丈直徑有余不斷變化的紅絲困界內偶有刀氣力劈而出。
這片刻的時間這位縱橫春秋最擅指玄殺天象的老宦官已是苦心孤詣構建了這紅絲纏繞網。只等其中被困住的獵物逐漸喪失了掙扎能力,便會被他在這無盡紅絲之中剝皮抽筋,最終化作無皮軟肉,墜落荒野。
另一處老黃依舊未出劍七,缺門牙笑得極是讓人感覺這老頭欠揍的很。不顧臟亂就這么盤膝于地,由著天上那柴青山一手重劍倒出揮砍。道現在竟是都未曾下來換氣一次。春秋二十載殺人如麻的老劍客頭一次遇到如此難纏的對手。
面色已是微有熏紅,這六柄飛劍任意一把他都可以無視,但合力前來又不能不阻攔,死活碰不到老黃衣角半分,柴青山急躁之下雙手握著的重劍章法已是有所混亂。
軒轅國器對黑衣老僧楊太歲,大概是三七開的局面。軒轅國器總是差了些境界,只是纏斗住,但也許是那位離陽帝師并未使出全力,看著依舊是游刃有余。保持著不進不退的詭異姿態。
至于那位前來助拳幫忙的桃花劍神鄧太阿倒是最看不起對手。留著十二柄飛劍出了劍匣,自己搖搖頭起身,反倒是自己坐到了主桌自顧自捏起酒壺倒出一杯徽山竹酒,一口飲盡。
如今這山頭,大抵是兩優兩劣的局面。
喝完放下那白玉酒杯,鄧太阿微笑望著身邊毫無氣勢扣著鼻子,沒事還兩指熟練一勾,彈出一團黑漆漆物質的李淳罡道“前輩不介意太阿落座此地吧。”
也不知是有些看不得在如今江湖獨領劍道風騷的后輩,還是對江湖忘了自己有些吃味,羊皮裘老頭兒翻了個白眼道“我介意什么?我又不是今日的主子。”
鄧太阿依舊滿臉笑意,似是聽不出李老劍神有些不甚開心的話語,繼續問道“前輩對我這十二柄飛劍,覺得如何?”
獨臂羊皮裘老頭兒實話實說不給絲毫面子,瞥了一眼鄧太阿道“有些娘氣。倒像是女人用的。”
鄧太阿面上笑容戛然而止。倒是剛剛坐下在徐鳳年身邊的北涼王妃沒好意的瞥了這位說話沒點邊的老劍神一眼。什么叫女人用的?女人就非得用這種短小的飛劍?
獨臂羊皮裘老頭兒才不管別人的眼光,繼續補了一句道“只是馭劍之法還算是精妙。深得這種短劍的馭劍精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