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于八卦雷盤之上的趙丹坪背負雙手,依仗著腳下龍虎山降魔天師親手所繪制的符箓,死死壓制著鄧太阿八柄飛劍。
龍虎山震動,天師府祭祀堂之上云霧繚繞,立于徽山山腰半空之中,這位龍虎山天師出身的青詞宰相自然看得到。雙眼微瞇,趙丹坪伸出一手掐訣,另一手翻掌之間取出一柱高香,抬頭仰望等待。元本溪今日所謀,甚至是取出了離陽立國的國本。便是他作為一朝宰相,若非龍虎山出身也是不知其內太多端倪。
盤膝坐于八卦雷盤之上,特意是改換了八卦門庭位置。由著飛劍不再能打擾到,趙丹坪視線低斂,輕聲道“以鎮四方。”
手中寸許長的高香無風自燃。香煙縹緲直沖云霄,于半空之中緩緩形成一尊飄搖道人身影。身影虛幻,似是風吹便能飄散,趙丹坪對著身影微微一拜,沉聲說道“還請老祖宗做好準備。下界風險極大,山上王仙芝正在大戰。等那位東海的武夫拖住徽山所有人,老祖宗下界誅殺惡首便可自行飛升。”
香煙飄搖形成的道人身影緩緩點頭,震顫使得煙灰極度不穩,趙丹坪一手護住高香,防止為山風所滅。仰頭這身影望著徽山上方,王仙芝與曹長卿瞬間已是三次交手。
東海之畔的武夫全力施為,儒家陸地神仙更是不遑多讓。幾次交手皆是無人后退一步。但能看得到,那位獨坐東海之畔的武夫,衣袖斷了半截。曹長卿青衫雙臂已皆成短袖,炸裂部分早已不知所蹤。
道人身形更加飄搖,仰天略微有些慨嘆,驚訝道“王仙芝?老夫飛升之前,猶然記得他是個二品的小子,當年在龍虎山下等著見齊玄禎。不曾想,已是如此境界了。”
聲音遠近不一,更是不知從何處傳出。似是四周處處有聲,又似自九天之上飄搖而下。
趙丹坪微微點頭,神情略微肅然道“老祖宗誅殺惡首便請上界。王仙芝在下界,足有擊殺陸地神仙之能。來此地時,欽天監監正特地關照過,此人不喜下界天師。若是被他盯上,恐怕是難以對付。”
煙霧繚繞的道人微微皺眉后搖頭一笑,與趙丹坪輕聲道“無妨。再是厲害,當誅也是誅了。夏蟲如何與冰語?不證道得那大長生,一切終究是灰。”
“咦?”
煙霧道人望向不遠處,全身雷法涌動于全身,忌憚萬分望著四處不知何處殺來飛劍的趙黃巢輕聲呼喚道“黃巢道友還未飛升,怎么境界大跌了?貧道倒是苦等。速速解決,一同去誅殺惡首罷。”
聲閉之間那道人微微一笑,全身煙灰崩散化作一團清氣掠向趙黃巢所在,竟是毫無阻攔的自趙黃巢鼻息之間直接竄入,趙黃巢一身氣息大震,手中拂塵一甩,鄧太阿四柄飛劍同時倒飛而去。
山頂之上又滿上一杯的鄧太阿面露驚訝,緩緩放下酒杯訝然道“居然退了我的劍。這老道人還真是有些手段。”
桃花劍神再掐訣,四柄飛劍沖天而起,更是在一瞬間失去蹤影,再度襲向那一身黃紫道袍的道人,只是再被拂塵一掃而空。
軒轅大磐兩眼望著天穹,那才是真正硬碰硬的較量。好在今日是有曹長卿。沒有這位西楚大官子在,只怕都是無人能將那位東海武帝拖延至現在。
一掌拍在養著腦袋百無聊賴掏著自己身上癢癢的的老劍神李淳罡肩上,軒轅大磐輕笑一聲與老劍神道“李老頭兒,看明白王仙芝破綻沒?”
只是瞥了一眼便看到軒轅大磐這不懷好意的眼神與剛剛請吳素與曹長卿時一般無二,李老頭大感不快,瞪了軒轅大磐一眼沒好氣道“老夫雖是覺得人生無趣,但也還是想活著的。看明白了那一點兩點破綻又能如何?老夫如今可是差了境界太多。自尋死路的事不做。”
實是李老頭煩躁的很,天上打的這般激烈,他如今斷臂之身境界大跌,半點比不上九天之上那位一步登天的青衫儒生。更何況那位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