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道群山遍布,自大楚開始,整個南疆道外加燕敕道都未曾被中原王朝有效統治過。一直到離陽,燕敕王帶著他春秋殺出來的部下入南疆,離陽自此才算將南方再握于掌控之中。
三人四馬急速過邊界道口,天庭剩余的人馬盡數棄了馬匹,走路歸程。裴南葦本不想著自己騎著馬,這位王妃著實是半點沒學過這項能耐。
實在是不想跟著軒轅大磐背上還背著具血淋淋的死尸,好在是天庭來的部下之中,有人會訓馬,特地帶了一匹性格溫順的西域棗紅馬,讓的裴王妃能輕松駕馭。
過了邊界道口五里不到,道路一分為三,兩側道路皆是只容得一輛馬車行駛的小路,中央大路,則是修的平坦不下于離陽太安城外的能讓三馬并行的官道。
山路蜿蜒,區區五里路,上上下下,一路也不知看到多少大小山頭。
左右四顧,軒轅大磐對著曹天煜拱了拱手,苦笑一聲道“還請曹先生指路。想必我記憶里的地圖,還是沒曹先生畫的準確。”
性子平緩,做事多喜歡考究的曹天煜低頭左手婆娑兩下下巴,思慮片刻后道“還是得看軒轅前輩來南疆想做什么。”
軒轅大磐微笑道,“先找個大城,避開監察住下幾日為好。”
來這南疆,他自然不是白來。首先逃命自然是第一說,其次也未嘗不是與南疆再過去一道的燕敕王聯系上一道。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既然不喜歡離陽這作風,自然是得多多聯系一番離陽這幾大藩王。
北涼王徐驍那邊與他徽山已經是捆的死死,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無論是那位徐瘸子和李義山心里有多少打算,都撇不開徽山這一尊面。
襄樊那位新任的靖安王,左右應當也逃不脫陸詡的掌握,再不濟,也有舒羞這位假冒靖安王妃來做后應。
廣陵王趙毅,左右兩大左膀右臂都被軒轅敬城不知怎么買通,是一大幸事。只是這次為了徽山這一局,將盧升象過早的跳出來,雖有保住剩下一人不會暴露的想法,但剩下的那位先生能否繼續在盛怒之下的廣陵王身后保住位置,還是個未知。
兩遼的膠東王基本是被顧劍棠看的死死的,張巨鹿削藩,首當其沖找的的兩個軟柿子便是兩遼的膠東王與兩淮的淮南王。一個北莽一線,一個北涼一線。
真算起來,這兩位王爺手握著的兵馬,還比不過當地刺史。
而瑯琊王趙敖,麾下只怕是比那二位更慘淡。
最后一位藩王便是那位獨占燕敕道,南疆道兩道的燕敕王了。平日里不顯山不露水,不似北涼王徐驍的囂張跋扈,也不似廣陵王一般胡作非為。
最重要的是,攪亂春秋的諸位謀士之中,能與半截舌元本溪,北涼李義山并排的那位納蘭右慈便在燕敕王麾下。
兩道大地,一人獨占。中原人看不起這邊陲毒障蠻荒的兩道,但軒轅大磐可不會。徽山軒轅,原本起家的生意,便是販賣離陽的物資進南疆。對其中的了解,也更透徹不少。
十萬大山之中來來回回的山民,真數起來,有近三百余萬。分散各山之內,但無論老弱,幾乎人人皆是敢戰能戰之人。
若是能一手捏起出南疆,當是震驚天下的兵力。
世人皆知北涼王,殊不知,這位南疆的藩王,才是天底下心思最沉,謀劃最深的。不然趙勾何以不敢入南疆?不然南疆之路這整整五里山路為何又不修?
有納蘭右慈帶著燕敕王的情報機構,再加上南疆天然的與世隔絕的局面,離陽諸地,也就南疆道燕敕道兩道,天庭地府頗為有些水潑不進。想混人進燕敕王府,更是難上加難。
有些謀劃,還是必須見見這位燕敕王一面才能安心。
見完了燕敕王,也不會再走劍州回北涼,繞開一條大路,自燕敕道北上走十萬大山之中穿行至西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