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家中央山祭壇廳兩側大路,始建于大秦年代。真說道起來,起先此地并不是舒家山門,只是舒家逐漸擴張,早早,滅了占據此地的山門,將其山民收攏于其中。
此路連接舒家周圍連橫所有山路,因而來往人絡繹不絕,在此地開著的館子,已是有了將近二十年,便是舒家本宗人物,也多有行走此地吃上一頓便飯。
原本是安定的飯館,今日卻是十分的紅火。一行早先離去的商隊又折返,所有人無一例外全部落座,將這飯館坐的滿滿堂堂。
飯館老板一身黃袍服,看著來人坐滿,倒是沒有多少喜色,一人端坐掌柜臺面之后,由著小廝滿臉歡快的前后接客。
飯館生意不錯,但這一次說不定能賺上半個月的生意,可卻實是不多。掌柜的是個大方人,不在乎積累家業,錢賺多了,也是給小廝分了,如此多人,也無怪乎小廝精神十足。
軒轅大磐找了個座位落座,雙眼微撇,悄然掃視了那掌柜一眼,轉頭與老胡輕聲道“確定了是他?路上看著報告,挺大牌一將軍,如今怎么這么頹廢樣?”
老胡袒胸露乳,捏起一旁草帽扇風不斷,腦袋向前湊了湊,眼神卻是向著裴南葦所在瞟了瞟,呼出一口熱氣道“大人有所不知,這大人物,都是如大人這般心境穩固的人物。有人頹廢了會再也起不來,可大人物不一樣哩。”
“當朝孫希濟,那西楚太師破國時候落寞,都想著尋死,如今不是精氣神十足?當年老胡我去太安城公辦,近處見過一眼,那走路速度,都不下少年。帶著風!再說老劍神李淳罡,聽說修為盡去,如今嘖,一般人給他十個膽子都不敢想能成劍神!”
軒轅大磐微微點頭,在望去,正好是看到那掌柜面無表情的抬頭望來,對視一眼,軒轅大磐沖著掌柜輕笑頷首。
心底一抹憂慮閃過,掌柜回之以笑。暗流涌動不休,躲在南疆道深處二十多年,如今看來有些東西還是逃不脫。
低著腦袋沒去看,老胡一手放于桌上,目中兇光微閃,輕聲道“大人要不現在動手?那老東西早察覺了,晚了,怕是難拿下。”
南疆道內燕敕王諜報遍布,天庭費盡心思,也送不進太多人。送進來的,修為境界也不會太高。老胡此次能調動近二十余人,已是極限。
搶了人,還得躲避著危險殺出去。這可不是件容易事。若非一路上軒轅大磐硬是要先入這飯館坐著,老胡決然是會自暗夜偷襲而去。深夜擄走再做其他打算。
伸手搖了搖,軒轅大磐笑道“不急。而且。打打殺殺多不好?你也說了他最起碼是個三品。你手底下幾個五品,想死幾個?去,給他請過來。吃一頓,才知道人有沒有用。不然死再多人,帶個沒用的老頭子回去,還是吃掛落。”
桌上小廝剛上的一碗酒水端起一飲而盡,軒轅大磐仰頭倒是有些想那遠在京城的軒轅敬城了。
沒了軒轅敬城在背后事事幫忙,總是有些不得勁。
在徽山多年,徽山加上天庭大小事務,軒轅敬城在時,可一點用不到他操勞。給個想法,給個名字,那位讀書人是從來沒有意外的全部做到最好。拳打龍虎趙黃巢,周旋徽山大小事務,件件不差。
如今自己走了,來看著這些檔子事,當真是繁蕪復雜。許是徽山最后若是和軒轅敬城好好談談,那位能成儒圣的讀書人,能有更兩全其美的辦法?
也是罷了,若是說了,沒了那玄之又玄的心境,只怕軒轅敬城也難入那天人合一的儒圣境界。
老胡起身,沖著掌柜招了招手,扯著嗓子,一手拎著酒壺,大聲嚷嚷道“掌柜的!酒水來!我家大人,要和掌柜的好好聊聊風土人情!”
掌柜的悠然起身,攔住一旁準備送酒而去的小廝,冷眼掃視了一遍四周,坐著的二十余人在那袒胸露乳大漢發話之后,皆是一言不發。更是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