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老胡稱作不是善茬,舒家這位被脾氣暴躁的舒家老四,見了老胡第一時間倒是沒有暴起動手,待到老胡走近,一身殺氣卻是收斂不少,但卻也未曾多動。
老胡下馬,雙手抱拳輕低頭道:“兩淮道,胡氏商團,胡黃,見過舒家四老爺了。”
舒家老四面頰上刺青帶著規律微微抖動,雙眸微開,張嘴道:“早有耳聞你們胡家的商團了。小子,跟著老二那幾個兒子打得火熱,老夫在給我舒家帶來不少資源的份上,平日里也懶得對你動手。但在舒家山門內,放火殺人,十余年來,你是第一個敢這么做的商團,倒是不知道借的誰的勢?今日就是王府來的人,老夫少說也得拎著好好說道說道。”
一言落,舒家老四緩緩望向不遠處坐于馬上的軒轅大磐,雙眸圓瞪。一行人中,眾星捧月在最中央的自然是主。剛剛遠遠看著這直奔而來的家伙湊在中央那人身側,就知道那才是管事的人!
他舒家輩分排第四,親自出來,與之會面之讓一個嘍啰出來,也真是太不懂規矩了。
軒轅大磐皺了皺眉頭,身側微涼,這舒家的四爺,一身殺意是一點沒留,伴隨著目光盡數傾泄于他周身。
不過這能壓得八九品普通人無法呼吸的殺意,在南疆道或許算點本事,但放到中原,不說徽山上那些一品高手,便是徐鳳年身側那位手持雙戟的寧峨眉,都能與之相差不多。
春秋亂世戰陣殺出來的人,比之獨困南疆道殺這些生苗熟苗來的可是多得多。
金剛體魄在外維持,頂多也就身側微涼了。軒轅大磐不緊不慢的回看了一眼,不緊不慢道:“沒證據的事,不要亂講。而且拎著王府來人說道,你舒家不怕王府斷了你舒家這次神廟會的糧?南疆道,燕敕道,什么時間舒家敢對王府動手了?告訴你,燕敕王那慫貨在我家主子面前,也不敢像你這般講話!”
舒家老四頓了頓,一時間沒再接話。他的脾氣,南疆道公認是爆。如此爆的脾氣,今日壓著好好說話已是極為不易,在他面前竟是還如此喧嘩,當真是看他好說話了。
本就黝黑的面色看不出絲毫變化,舒家老四壓著聲問道:“你家主子,倒是報上名來何方神圣?呵,沖你這句話,若是今日沒個理由,代王府出手都得給你們這伙人挫骨揚灰了。”
夾在中間的老胡撥馬離開。轉身之時,不免嘴角抬起微抽。雖是不知道自家老祖宗為什么今日這時候進南疆道,但中原江湖頂級門閥的老祖宗,獨霸中原武林進了離陽武評前十的存在,捏你這南疆道土著還不是玩似的?
早做好了被砍之前躲過第一手立馬跑回去等軒轅大磐出手救助,如今舒家老四直接撞上軒轅大磐倒是省事。就是想不通舒家這老四今日能安穩坐著講話,竟是還未動手,一點對不起南疆道這暴躁的名聲。
軒轅大磐呵呵一笑道:“記好了,我胡氏商團背后東家乃是兩遼大將軍,離陽大柱國顧劍棠!”
看著舒家老四,軒轅大磐繼續笑道:“當然,東家的大名你這山野莽夫可能不懂,我二東家是北涼王義子陳芝豹!”
北涼王義子陳芝豹。
舒家老四先怒握劍猛然站起準備動手,聽聞陳芝豹的名字后立起竟是不動,神色陰晴不定。
看著老胡拍馬踉踉蹌蹌在向回跑,軒轅大磐轉頭對曹天煜低聲問道:“那小人屠的名字,這么管用?”
何止管用,放在南疆道還好,放在燕敕道可是小兒止啼!
曹天煜低聲道:“當年滅六國平滅西蜀時,北涼軍可是入了南疆道南詔的。蜀詔兩地遺民,誰不對當年組織屠殺的毒士李義山和肥豬祿球兒這對平蜀搭檔恨之入骨,雖說當時小人屠陳芝豹只是冷眼旁觀,但說是幫兇也不為過。北涼那頭當年三屠一估計都是有的。如今南下做生意的北涼商人少了,前些年北涼來的人只要有戶牒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