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彥只覺得耳邊哄亂,哭喊聲,吵叫聲彼斷不絕,抬起疲累的眼皮,見自己躺在地上,不遠處有倆個人激斗正酣。
嗡的一聲,眼前一黑,雙耳蜂鳴,腦中出現(xiàn)一段不屬于自己的記憶。
玳安,男,十八歲,西門慶的小斯。自幼賣入西門府,常伴其左右,深得主心,更被西門慶正妻吳月娘收為義子。
“什么?我穿越了?不是文人騷客,也不是財主宰相,更不是皇帝、皇子,竟然是他娘的小斯。小斯也就算了,還是西門慶的小斯,西門慶的小斯也無話可說,畢竟也算有權(quán)有勢,但那個人不正是他媽的武松嗎?明顯西門慶要死的節(jié)奏!救還是不救?”
李彥躺在地上快速的分析了一下當前局勢。
雖然自己在前世開了幾家武館,對散打,泰拳,柔道都有頗深的造詣,但那可是武松啊,赤手空拳能打死老虎的主,何況現(xiàn)在手里拿著一把明晃晃的鋼刀,而自己身邊……
“這娘們長得不錯,嘖嘖,可惜了……”
可能是從小習武的原因,李彥的神經(jīng)大條且思維發(fā)散,瞬間將注意力轉(zhuǎn)移到身旁死去的歌姬身上。
哐啷……
窗戶破碎之聲響起,西門慶被武松一腳踢飛出去,接著自己也翻窗躍出,樓里瞬間安靜下來。
“完蛋,這個故事不是金瓶梅,而是水滸傳。接下來武松提著西門慶的腦袋去祭拜武大郎,然后自首被發(fā)配孟州,然后拳打鎮(zhèn)關西,再后來上了梁山。
可是……那是武松的事跡!和玳安這孩子毫無關系,施耐庵先生并沒有說西門慶死后,一個叫玳安的小斯怎么樣了!我現(xiàn)在該怎么辦?”
李彥躺在地上胡思亂想。
“安哥,安哥,起來吧,走遠了。”
李彥睜開眼睛,看到一個長相清秀的男孩蹲在自己旁邊,他腦中有這小孩的記憶,是西門慶的棋童名叫定安,與玳安最是要好,二人狼狽為奸,一個壞,一個毒。
每每有人找西門慶辦事,必須先經(jīng)過這哥倆的盤剝。
“我們怎么辦?”
既然他們關系很好,那還是問問吧,自己出門亂走沒準會遇到仇人啥的,畢竟身處在不太開化的古代,一切小心為上。
定安語氣急切道“什么怎么辦?趕緊回府啊,你不是后悔了吧?”
瞬間一條記憶浮現(xiàn)腦中五個月前,武松在景陽岡打死老虎,被封為陽谷縣督頭,一時風頭無兩。而西門慶卻作死勾搭潘金蓮,害死武大郎。從那個時候這倆個壞小子便猜到了結(jié)局,早早的府里布好各種關系,只等西門慶一死,回去搶奪財產(chǎn)和美人,也算眼光長遠。
“財產(chǎn)?美人?”
定安眉頭舒展“對啊,你嚇死我了,反正現(xiàn)在想退也沒有后路了,快走吧!”
李彥被拽起來拉著跑回西門慶的府邸。
不得不說西門慶是真有錢,七進的宅子果然氣派,雕梁畫棟,瑤草琪花看的李安目不暇接。仆人丫鬟就有三十多人,和府上下人來人往,皆行色匆匆。
“接下來我們怎么辦?”李安悄聲問道。
定安急道“安哥,平時都是你主意多,怎的今日一個勁的反問起我來,先去找你干娘探探口風。”
“吳月娘?”
“哭!安哥,你咋不哭啊!”
李彥被他說的云里霧里,既然讓哭那就哭吧,演戲嘛,挺好玩的,走一步算一步。
吳月娘年紀約摸三十左右歲,體形均勻,圓杏眼睛,抹著眼淚詢問道“你家爹到底怎樣了?”
李彥一陣不爽,心里咒罵一句“你爹。”
定安急忙回道“家爹被那歹人武二由獅子樓二樓踢下,然后……然后……嗚嗚嗚嗚。”
“然后怎么樣啊!”吳月娘跺腳道。
李彥實在哭不出來,說道“被打死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