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彥無意之間隨口帶出一句前世的語言,照相這個詞應該如何解釋……
“照相……就是她把咱們的這一瞬間定格到紙上,可以保留很久很久。”
李瓶兒道:“書上說前唐暗探有一種特殊本領,他們能把見過的場景準確無誤的描繪出來,民間稱這些人為畫像師,浣兮竟有這種本事?”
浣兮道:“姑娘說笑了,奴婢的手是做糙活的,做不了這等精巧的事兒。”說著伸出一雙粗糙的手,確實看得出是飽受滄桑。
李彥咂咂嘴,替她惋惜,這么標志的丫頭,竟有雙這等丑陋的手,看來也是個可憐的人。
“這手倒像是練武人的手。”
宋三伸出自己更是粗糙的大手,他與浣兮不同,浣兮是自卑,而他是炫耀。
李彥聽宋三這么一說,好趣的又看向浣兮,后者快速的把手縮入袖口,岔開話題道:“前院那些人是做什么的?”
“都是些飽讀詩書的學子,我請他們吃烤肉,咱們也過去熱鬧熱鬧吧。”
宋三,萱草,浣兮三人出離院子,李彥伸手扶起李瓶兒,突然愣住了。
李瓶兒的手纖細白皙,也說得過去,畢竟這妮子屬于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主兒,可萱草認識自己之前,要比浣兮辛苦很多,倒也不像浣兮那般不堪,一個丫鬟能做什么糙活,竟能把手弄成那樣。
難道真如宋三說的這丫頭練過武?
“你怎么了?身體不舒服?”李瓶兒發現他的異樣,關心的問道。
李彥回過神,暗笑自己像是驚弓之鳥,竟懷疑到一個丫鬟身上,笑道:“沒事,你的手太美了,一時看的入迷。”
李瓶兒嘆口氣,傷感道:“新妝宜面下朱樓,深鎖春光一院愁,奴家已過桃李年華,深知容顏易逝,再過七八載便半老徐娘了,如果官人只看重朱顏,何不尋那碧玉年華的貌美女子做妻,擾我作甚!”
李彥一陣頭大,這多愁善感的勁兒,林黛玉也不過如此了罷。
他這個老粗怎會知道,戀愛中的女人都一般模樣,疑神疑鬼,患得患失,千古不變。
看著那楚楚可憐的神態,急忙道:“我當然不會在乎外表,不是有那么句話嘛,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萬里挑一。”
李瓶兒仔細咂摸一下,笑道:“這話倒是新鮮,雖然皮囊一詞粗俗了些,但也難掩其中的道理,不知是哪位先人說的?”
“呃,是后人說的。”
“你又來,說話總是云山霧罩,讓人摸不到頭腦。”
李彥也很無奈,穿越這種事,如果不是親自經歷,誰會相信。
不想過多糾纏此事,以后慢慢解釋吧,當務之急,先填飽那已經咕咕叫的肚子。
“走吧,我們也去吃烤肉。”
李彥說著向院外走去,當走到門口,見李瓶兒并沒有跟來,還站在臺階上不動,疑問道:“走呀,想什么呢?”
“官人自去罷,奴家屋里吃些糕點即可。”
李彥哎喲一聲,走回去,拖起李瓶兒向外走:“有肉不吃,吃什么糕點,那些都是讀書人,你倒和他們能聊到一起,每日悶在院里不煩啊?”
李瓶兒被拖行數米,口中一直念叨著:不可,不可。
見李彥不理她,急切的喊道:“你松開我!”
李彥被這一嗓子驚的停住腳步,疑惑的看向她。
“外面那么多男子,我一婦道人家怎可拋頭露面,你也不怕讓人笑話了去。”
李彥道:“那一日在院中踢蹴鞠,也不見你有所顧忌,怎地今日卻是這般模樣?”
“那,那不是扮成男子了嘛,身穿羅裙,豈可與男子同坐。”
李彥哈哈大笑,又拖著她往屋里走:“快去換衣服,快去換衣服。”
許久……李瓶兒緩步出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