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桶和溺器倒是沒有引起李彥的注意,因為這個年代女子的房間都是如此擺置,與李瓶兒也一般無二,沒什么稀奇的。
但,對著沐桶立著一副真人比例的師師自畫像,讓李彥注視良久。
畫風寫實,眉目鼻眼能達到接近十分相似,李彥比量一下,連手指的粗細,長短也相差不大。
氣質倒是與李彥腦中的師師完不同。
因為這幅畫里,師師穿著唐宮仕女圖中的衣裳款式,以雅白和淡綠色為主色調的抹胸裙,露出如脂般的香頸。
李彥抻長脖子仔細看了下,胸口上方的那顆黑痣,與師師本身的位置完一致。
一條近兩米長的披帛縈繞于手臂間,似有清風將其拂起,很仙兒。
李彥不認識披帛,但是,對七仙女手臂上搭著的那條彩帶,印象深刻,所以看到這個東西,立馬就有種看仙女的感覺。
師師也確實有那種氣質。
“小桃姑娘,這是誰畫的?”
李彥心里微有醋意,他那夜是像欣賞藝術品一般,仔細的瞧過師師的身子,才能清楚的記住那顆痣的位置。
而作畫之人竟也能把痣點的如此精準,想來臨摹之時必也是觀察入微,所以莫名的有些不爽起來。
“是姑娘自己畫的,只因為老爺不想讓別人知道姑娘是女兒身,所以才會放在這么隱秘的角落,即使是老爺,也不曾瞧見過。”
李彥霎時間開心起來,對小桃道:“我從現在開始就是你家姑娘了,此時,你家姑娘往日應該在做什么?”
小桃沉思下道:“沐浴?!?
“好,我也沐浴,哪里燒水?”李彥突發奇想,興致勃勃的往外走。
咯咯……
小桃捂嘴笑了起來,道:“我家姑娘可沒你這般心急,你仿不來?!?
“好好,我從重新來?!崩顝┣辶饲搴韲担瑢W著師師的冷峻模樣道:“小桃,陪我去燒水沐浴?!?
“我家姑娘才不會親自燒水,您且坐著,小桃這就去給姑娘燒水來?!?
小桃畢竟還是個小丫頭,只覺得甚是很好玩,所以也一本正經的與李彥發起瘋來,裊裊婷婷的出離屋子,輕輕的將門關嚴,才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屋里剩下李彥自己,他觸摸下師師的畫像,但立即縮回了手,因為這感覺完不對。
他踱著步子左顧右看,由屋子的右側走至左側放香塌的地方。
錦緞的被褥整齊的疊放在香塌之上,直到這里,李彥才隱隱的聞到師師身上的香味兒。
只因為她平日里刻意讓自己與女子區分開,所以不會用任何熏香,而此時的香味兒,完是女子自帶的體香。
淡雅,清新。
李彥不由得想起賈寶玉那句:女兒是水做的骨肉,男人是泥作的骨肉。我見了女兒,我便清爽;見了男子,便覺濁臭/逼人。
此時他深有體會,古代的女子就是會讓人癡迷,這種古典和柔和,是年代塑造的,學是學不來的。
當然,也不是說前世的女性就不好,各有千秋罷了。
李彥躺在床上,頭枕著被子,從懷里掏出那封信,又仔細的讀了一遍,懊惱的蓋在臉上……
不知過了多久,小桃拎著冒著熱氣的水桶推門而入,熟練的傾入沐桶內,而后又輕輕關上房門離去。
整個過程很靜,約摸五分鐘后,小桃再次進屋,李彥折上那封被淚水沁濕的信,深吸口氣,出門追上小桃。
“姑爺,不對,姑娘為何出來?”小桃笑著道。
李彥從她手里奪過木桶道:“怎么能讓你一個小姑娘提水,而自己坐等,那還叫什么男人?!?
小桃打趣道:“您現在是我家姑娘啊。”
“哎喲,過會再是吧,現在不是了。你家姑娘幾天沐浴一次?每次都是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