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大通走后,韓世忠起身也想回避,被李彥堅決留下。
開什么玩笑,這等人才,打著燈籠都難找,自己送上門來,定會不惜一切代價留住。
“韓大哥對事情的前因后果不是很清楚,等空閑下來,李某再慢慢告知,眼下有一事需要解決。”
“李知縣這老兒做官二十余年,確實收刮了大量銀錢,昨夜我大致數了數,約摸有三百多個大木箱子,其中大部分是銀錠子,少部分為金銀首飾,古玩玉器,諸位討論一下,該如何搬出來?”
聽到三百多箱,廳堂上如同炸雷一般,這些人皆是窮苦之人,沒認識李彥之前,連大銀錠子都沒有握過,如今一夜暴富,他們怎能不激動。
宋三站起身道:“我去雇些馬車,拉回來便是?!?
“宋兄弟,別著急啊,貧道以為,此事不可如此明目張膽,雖然陽谷縣現在處于無官府狀態,但是,可別忘記“人言可畏”這四個字。大人現在在本縣雖能只手遮天,無人敢阻攔,可堵不住悠悠之口,若有一天朝廷派天官下來,只這一條,就能讓大人陷入困境?!崩系朗抗├潇o的分析道。
“那你說該怎么辦?”宋三也聽出其中道理來,重新坐下,憨憨的問道。
“天黑搬啊,借夜色掩人耳目,每日搬上三五箱子,不到百日便可盡數取來?!崩系朗康?。
李彥擺擺手,道:“百日太久?!?
“大人可還記得,在下還幫大人搬過箱子,我瞧那箱子異常沉重,里面裝的銀子倒是很少,完可以把三五箱合為一箱,這樣一來,時間上便會大大縮短?!标慂Q搖著扇子道。
手推車!
突然,李彥想起前世的手推車,然而,玳安的記憶里立即也浮現出,一輛木頭輪子的獨輪車,這種車子小巧靈活,適合各種地形,而且也不像馬車那般動靜大,一次推上二百來斤完不費力。
“容我說一句,縣衙里面路窄彎多,而且糧倉離那道側門又遠,一箱一箱扛出來,著實費力,這屋里只有韓大哥與宋大哥有這力氣,指著他們二人豈不是太慢,所以我們需要幾臺/獨輪車。”李彥一邊思考一邊道。
宋三道:“這個簡單,我知道哪里有賣?!?
“嗯,陳兄不必參加了,這等粗活我們來做就行。道長也不用參加,去通知孫老八,讓衙差躲著點,今一宿就搬回來了,省的夜長夢多?!崩顝┌才诺?。
陳鶴鄒眉道:“大人這是在羞臊在下?好歹我也是個男人?!?
“嗨,陳兄何出此言,李某絕不會看輕文人,反而這是敬重啊。那,這樣吧,陳兄負責在家里輕點數量,統計成冊,日后也好入賬?!?
“入賬?為什么要入賬?”老道士道。
“這是我們在座所有人的財產,當然要寫的清清楚楚的了?!崩顝┑?。
“哈哈”陳鶴笑道:“哪有這般道理,我們不過是大人的手下,怎能與大人平分?!?
老道士接道:“書生說的對,天底下都沒有這個道理,您給我們的那叫賞,是您的恩賜,若不是大人帶著我們,我們哪里有機會做這番事業。若真的日后取下江山,還能輪流坐皇帝不成?”
韓五蹭的站起來,情緒有些激動道:“你們要反大宋?”
“道長說著玩的,只是把這倆件事做個對比,沒有真要做皇帝的意思?!标慂Q笑著道。
“各位,韓某雖是一介草民,但也有效忠國家之心,恩師給韓某起名字之時,便苦口告誡,日后定要做個忠君愛民之人,若各位以生反心,韓某就此離去,但請你們放心,韓某從此不踏陽谷縣一寸土地,閉口不提諸位一個不字?!?
李彥急道:“韓大哥放心,我李彥絕不反大宋。”
聽到李彥這么肯定,韓世忠才猶豫著坐下。
陳鶴和李彥對視一眼,皆一臉尷尬。